“老子拼死拼活打完仗,好不容易吃果子的时候却被朝廷调走,这有啥好恭喜的!”薛仁贵抱怨道:“倒是你们几个留下来吃好处,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屋内人都知道薛仁贵的臭脾气,也没人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薛将军若是不愿意,大可请求迁延数日便是!”
“朝廷旨意你让我迁延数日?”薛仁贵没好气的应道:“你们这是巴不得我被免官!”
“免官又怎么了,你又不是头一遭了!”旁人笑道:“反正大唐的外敌多得是,到时候你再戴罪立功,多打几个胜仗,不就又回来了?”
王文佐站在一旁,听众人的说笑,心中却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回泗沘,至于安东都护府的事情,他倒是没太放在心上。从李绩当初多次拒绝自己一鼓作气消灭新罗的计划来看,这个安东都护府的头把交椅是轮不到自己坐的,既然如此,那就还不如继续留在百济,反正百济+日本列岛+琉球+日本海远东沿岸这一大片区域对于眼下自己来说已经足够了,升不升官倒也无所谓。
“三郎!”薛仁贵和众人拌了几句嘴,对王文佐笑道:“本想与你多聚几日,打打猎,喝喝酒,说说兵法!但现在看不成了,下次你回长安大家再聚一聚吧!”
“多谢薛将军!”王文佐赶忙应道:“到时一定叨扰!”
送走了薛仁贵,王文佐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准备离开,这时李敬业从里面急匆匆的出来,低声道:“三郎,家翁有召,请随我来!”
“难道李绩不行了,有遗言想和我说?”王文佐心中暗想,旋即暗笑自己胡思乱想,人家亲孙子就在身边,就算有啥遗言也轮不到非亲非故的自己。他应了一声,跟着李敬业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间侧院,李敬业抢先两步开了房门,对王文佐道:“家翁就在里面,三郎,请!”
“失礼了!”王文佐向李敬业拱了拱手,进了门。里面热得令人窒息。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枕头散置于角落。李绩平躺在床上,角落的炭炉上一只药罐正噗噗作响。一名大夫正坐在窗旁,低声道:“英国公年事已高,筋骨肺腑都不如壮年时,此番病势非浅,须得安心用药静养三五个月,才有希望康复,千万劳累不得!”
“罢了!”李绩的声音只比耳语声稍微大点,但语气十分坚定:“老夫本一介农夫,乱世中追随先帝而有今日,难道不是天命吗?若天命要我死,又岂是药石所能治好的?敬业,你让人取三十金给大夫,让他退下吧!”
斥退了医生,李绩挣扎着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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