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时间很长吗?”金庾信笑道:“当初我和你父亲在花郎队中的情景还宛如昨日呢!”
“是呀!”金法敏笑道:“在您眼里这一切的确恍若昨日,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与庾信公一样?”
“陛下,您看我这院子里的橘树,结的果子多么甘美!”金庾信笑道:“可是当初种植橘树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他能吃到橘子吗?”
“不能!”金法敏摇了摇头,他已经明白金庾信话中有话,他思忖了片刻后问道:“庾信公是让我有耐心一点?”
“不错!陛下您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金庾信笑道:“当初我和你父亲在花郎队的时候,百济与高句丽已经结盟,倭国一向与百济交好,外敌强盛,而国内是善德女王在位,她虽然宽厚聪敏,但毕竟是个女子。国中有人主张与唐人联盟对付高句丽,以报大仇,但唐人刚刚摆脱战乱,国内空乏,又顾忌前代三次征辽不胜,导致天下大乱的教训,所以对攻打高句丽并不积极。在这等局面下,如果我和你父不能忍耐,等待时机,新罗如何能有今日?如今形势虽然百倍胜于当初,但唐人的实力也远胜高句丽和百济,若是不能潜心忍志,待机而动,高句丽人和百济人便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庾信公说的是,小子受教了!”金法敏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我要继续等待?”
“不错,眼下辽东乱局已现,唐人在大非川之败后,疲态毕露。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唐人乃当世大国,若是我们冒然行事,当了出头椽子,真正惹恼了唐人,我们还是会空欢喜一场!”
“您的意思是——?”金法敏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还不明白吗?”金庾信笑道:“月满则亏,水盈则溢,这是世间的道理,唐人也不例外。唐人在大非川败给吐蕃之后,便是月满水盈,肯定是要在辽东后退的,但让出来的地盘却未必是新罗的!”
“不是我们的,那还能有谁?”金法敏急道。
“这就不知道了!”金庾信笑道:“说到底,唐失其鹿,群雄共逐之。最后谁能追到鹿,除了看跑得快,跳得高,很大程度上还要看唐人愿意给谁!”
金法敏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金庾信的意思。经过从太宗到高宗前期近四十年时间的军事扩张,唐帝国的控制范围达到了某个极限,大非川之败是这个极限的结果而非原因。既然如此,适当的收缩或者说退却就是帝国统治者必然的选择了。
但正如苏联伟大的统帅伊凡·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在维亚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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