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不安地抿了抿唇,将攥着沈崇明衣袖的那只手松开,下意识道:“我来遂州是给谭夫人看病的,病人没了,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哪儿?”沈崇明逼近,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回……”周予安伸手往外指了指,说了一半的话被执剑打断。
新县令于赴任途中被杀,皇帝下旨,让沈崇明负责调查,并代任县令一职。
从将军到县令,从武官到文官,沈崇明这是被皇帝贬了吧?不等周予安问清楚,就被沈崇明带到了马车上。
案发地在一个叫青阳的小镇子上。这个镇子比较特殊,属遂州管辖,却处于遂州与朔州的交界处,实际管辖权为朔州所有,这也是皇帝钦点沈崇明办此案的缘由。
普通官员办不了这个案子,不管是遂州刺史还是遂州刺史,都有可能利用这件案子大作文章。朝廷倒是可以选派钦差,但什么样的钦差才能镇住这两周刺史。
遂州刺史有军权,朔州刺史也有,办这个案子的人,官不能太大,太大了容易引起朝野以及周边敌国的注意,太小了又镇不住。文官容易受牵制,武官则没什么脑子,容易被这两周刺史牵着鼻子走,盘算来去,只有沈崇明最合适。
从遂州到青阳,乘马车而行,最快也得五六日才能抵达。案子特殊,死得又是遂州的候补县令,在周予安看来,沈崇明得快马加鞭,不分昼夜才是,可这人竟然慢慢悠悠的,丝毫不担心那位县令的尸身被人动手脚。
“那位马县令是怎么死的?”
“急症!”沈崇明闭着眼睛:“你既是大夫,又是仵作,兴许可以告诉我他真正的死因。”
“这就是你带我去青阳的原因?”周予安翘着嘴巴:“我是大夫,不是仵作。”
“不是仵作,帮人验尸?”沈崇明掀起眼皮:“你可知仵作的验尸结果在整个案子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知道啊,所以我才帮人家验嘛。”周予安不安分地晃着脚。
沈崇明瞥了她一眼,说了句“别动”,周予安赶紧规规矩矩坐好。
夕阳西下,晚风徐徐,透过窗子吹到周予安的脸上。她看着远处铺满了整座山的余晖,轻声道:“第一次来遂州那年我十二岁,是跟着我师傅一起来的。县令大人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被害的是遂州刺史的小舅子。为了帮弟弟找出凶手,刺史夫人亲自坐镇,让县令抓了大大小小几百号人。牢里关不下,就用绳索绑在县衙前,哀鸣声,叫屈声,求饶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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