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东北方几十里,富平县。
冬季过去,春耕也结束,一年一度的徭役又开始了,从县里到村里每家的气氛都很沉闷。
作为家长,要在家里的男丁中选一个,这是最艰难的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
而孩子们都在祈求自己别被选上。
往年的徭役,山高路远,去十个可能回来不到一两个,就算能回来的也经常是大病一场,身体差不多也垮掉,没过多久就会去世。
今年虽然是修建水利和驰道,也就在附近,但按照那些官老爷的尿性,吃也吃不饱,还得赶工程,怕也是九死一生。
赵山,苦着脸跟在官差身后,他们家除了老婆孩子就只有他一个男丁,只能过来服役。
他不敢跑,不然邻居都会将他抓回来,大秦的连坐制度太过冷酷无情。
想想自己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赵山一片悲凉,如果自己死了,那孤儿寡母该怎么办?肯定会被吃绝户的!
“兄弟们都走快点,晚上到‘工地’还有一顿饱食,要是谁不舒服和我说,后面的马车有跟随医师和药物!”官差虽然拿刀,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客气。
赵山等人有点奇怪,但还是加快了速度,人家客气可能是脾气好,自己要是赛脸就会体验官差的刀利不利了。
不过,有饱食?赵山等人咽了口水。
大秦有土地租税和口钱(人头税)两种,算起来差不多有一个正常农民辛苦耕地一年一半的收入。
而他家就他一个劳动力,交了税家里粮食更少,有时候一天甚至只能吃两顿稀的,清澈见底的那种,能吃顿饱的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奢靡的事情。
晚上,赵山等人紧赶慢赶到了官差说的工地,中途有个小家伙昏迷了竟然真的被送到马车里带了过来。
到工地,这里已经搭建好了木屋,10人一间,一个村或者一个县的基本都被分开居住,估计是怕熟人聚在一起哗变。
领好干净的床褥和‘工服’赵山都傻了,在家里的日子都没这么好吧。之后就是排队领晚食,每人一个大的麦饼子,一碗热汤,赵山吃着吃着就哭了。
饼子里面竟然有盐,汤还有点油水,这么好的东西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大家都听好,尔等都是我大秦的子民,陛下仁德,此次徭役你们每人每天两顿干食,表现好的,还给你们加肉!
若是有身体不舒服的,及时通知看管的差役,工地有医师,会帮你看病,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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