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狩的第一日,太后不仅得了第一箭,还于比试中拔得头筹,这个结果委实出人意料,惊得一众人侧目。
自此,有齐太后善骑射的传言盛起。
要说唯一生出的波折,那就是太后在狩猎途中为了追赶一只獐子,意外遗落革履,为了找回掉落的革履,太后在林中迷失方向,盘桓了许久,幸而皇帝亲自带人去寻,才将人寻回。
为此,皇帝下令,但凡今日跟随太后一起出行狩猎的内侍、护卫一律重罚。
折腾大半日,勉强挨到下午,梁婠已是精疲力尽。
大帐里柴火烧得很旺,烤得帐内暖烘烘的,猛地从外面进来还有些不适应。
梁婠踢掉鞋子,站在厚厚的绒毯上,宫人上前帮她解下狐裘捧去一边。
不想她屁股还未坐稳,就有内侍进来说长广王求见。
宫人才烹好一壶茶,沏了一杯小心奉上。
梁婠若有似无地笑了笑,没吭气,只接过杯盏浅啜一口,心里清楚高灏这是来赔罪的。
内侍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回复,悄悄抬起眼,却见太后悠然品着茶,好似没听见。
内侍又试探着说了一遍,长广王猎了尾极罕见的白狐,想要亲自献给太后。
梁婠抿唇未置可否。
“太后今日受了惊,谁也不见。”
背后冷冷的一声,有人踏了进来,内侍一诧,忙伏地跪拜。
“陛下。”
高旸压根没往跪地的人瞧一眼,带着一身怒气走到案几前。
“你们全部退下,没有孤的允许,谁都不许踏进帐内半步!”
宫人内侍惊了一惊,但见太后没有阻拦,依言退下。
高旸板着一张黑透的脸没说话,直到帐中只剩他们一大一小两人,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空气几近凝固。
梁婠放下杯盏,轻轻叹了口气。
高旸与她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先前即便再憎恶她,也不曾明面上翻过脸,似这般怒气冲冲、火冒三丈,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高旸死死瞪着眼前神色未改的人,喉头发紧。
“太后可对得起父皇?”
梁婠脸上没有半分情绪,但高旸的反应还是叫她有些意外。
高旸能忍了大半天直到现在才发作,而不是选择当着众人的面拆穿揭露他们,已经算是很给她这个皇太后脸面了。
当然,也或许只是顾及他的皇位与皇室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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