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宁连溪如今深得圣上信任的缘故,皇帝身边的人都待她格外客气。
小太监是刘应的徒弟,恭恭敬敬地领路,快到勤政殿外,见这位生得极标致的贵人有些急切的模样,
“陛下刚由武场回来,正在换衣裳,奴带贵人去书房候着。”
书房?
不就是皇帝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
白棠就差将脑袋摇成拨浪鼓,
“我不要去!”
要是有什么东西丢了,赖到她头上怎么办?
小太监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由得将身子弓得更低,
“奴才哪敢擅作主张,这都是陛下事先吩咐的,贵人不必紧张。”
劝说一阵后,白棠只得随那太监进殿,上了书房。
屋里头除了几个太监便只有她一人,炉里燃的香又浓又烈。
白棠坐下后接过太监呈上的茶水,入口便是满嘴的苦味,当着人的面不好直接吐出来,蹙着眉硬生生咽下。
半晌缓过气来,才想起屋里这香在魏辛身侧闻见过。
白棠坐了会儿,往门外望了几眼,没见得宁连溪或是那人来,只好打量起周遭。
书、画、卷,大部分在架子上,一些四处堆放。
看不出来,魏辛在外面多么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私下里比她还不爱整洁。
白棠自觉这是大发现,都快忍不住笑。
“陛下平日里都是不允奴才们动过这些,”
原是白棠打量得过于明目张胆,小太监以为她感兴趣,却不敢得罪,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
“时值初夏,御膳房新研究了几款糕点,奴才这就让他们送上来。”
吃过糕点,白棠终是等得不耐起来,快要坐不住,用脚后跟去踢那椅子脚,又用袖摆掩住半张脸,打了好几个秀气的哈欠,往后一靠,骨头软了,成了副懒洋洋的模样。
心道魏辛果然是瞧她不爽,今日这样晾着她。
可他是皇帝,白棠心头愤愤。
她哪敢像对待宁连溪、谢朝似的对他?只好在心里骂上几句,面上还不能被看出来。
宁连溪从门外踏入,就见朝思暮想的人垂着头气呼呼的模样。
脑袋瓜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瞧了会儿她百无聊赖的小动作些,心内但觉好笑,慢慢踱步上前。
有点动作,白棠便立即看过来,像只警惕的小兽,灵巧漂亮的耳尖好似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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