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云铮的话,说得凤东山心中一动,却又不便再争辩什么。
战与不战,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他不免陷入踌躇之中,真要奋力一搏,他又自知不过是螳臂挡车,而若就这般低头认输,他却多少有些不甘,更怕被人耻笑。
心情凝重之际,他回头一望,五千将士,倒是皆已列阵齐备。之中,有沉毅勇敢之辈,有胆怯畏缩之辈,亦有心神不定、左右观望之辈。然而军心,显然在敌军强大的重压之下,在发生着变化。敌即是不攻,在这等形势下,也令将士们的战意在削弱。
“英王休得说了,凤某七尺男儿,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且放马过来吧!”
终究,凤东山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决意死抗到底,然从他对桂云铮的称呼来看,其实内心已有松动。
“降者免死!”
桂云铮微微一笑,凤东山的心态,他揣摩得很明白,攻心为上,仍是他的主要策略。当此之际,若能直接瓦解敌方的军心,必可避免不少兄弟的死伤。不管是敌方,还是己方,都会少一些冤魂。
“攻!”
同时,秦天赐心领神会,长刀一挥,大军徐徐列阵往前。
而徐浪亦是长槊一指,轰轰隆隆地,身后的将士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凤东山这边逼来。
此际,进退无路,而敌军所造成的强大心理压力,几要让凤东山这五千人崩溃。
这些将士们前后顾盼,眼神惊慌,手脚打颤,兵器几都要握不稳了,而仓促间结好的阵,无意间在松动。
近了,近了!
“止!”
随着徐浪一声令下,强劲的内力,震得凤东山和他的将士们耳膜一阵回响。
“最后一次,降者免死!”
秦天赐也是极为配合地大声喊道,长刀扬起,实如一尊杀神。
而其身后的将士们,却似没有他们这般的耐心了。同样,他们也得在敌军后援到来前结束这场伏击战,时间,亦非常紧迫。
唉!
凤东山在心中幽幽一叹,忽地一夹马腹,双股剑分持左右,竟是单人独骑,直冲向秦天赐。
既是要死,也得有一番壮烈,即使最终会被擒,会降,也得保留一丝丝的尊严。
他并没有策动其他军士们与他一道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这一刻,他的形象瞬间高大,那些动摇不定的军士,眼里透出惊诧和敬畏的光。
“秦将军,休伤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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