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北军递来的议和书,正被平王捏在手中。
环顾了一眼座下的诸位将军后,平王缓缓启齿了。
“这宁侯今日客客气气地来书求和,着实令本王有些意外啊!这些日子来,两军交战数十场,各有死伤,虽说我襄阳男儿略占上风,然北军远未到气堕之时,为何却突然提出要与本王商谈罢兵修和之事?”
原来,宋哲白日遣了几名水军小校,撑一只小船过江,递来这议和书,并遵照宁侯的意思,未言明具体的因由。这,当然是有宁侯的考虑,毕竟朝廷为大,如今迫不得已议和的话,一是怕失体面,二是在势迫之际,提出议和,也怕平王那边怀疑,或者不配合,或者将计就计,却与桂云铮先行结盟,如此,两军夹攻,北军的败数就大大增多了。故,宁侯让宋哲先抛上橄榄枝,来看看平王的反应。
“呵呵,王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朝廷水军多日与我军交战,屡屡折戟,军心自已不稳,而宁侯爷出师无功,此番求和,实在是寻常得很啊!”
却是参将武英雄不以为然地先行发言,他的水战本事着实有几把刷子,数十战下来,北军几无胜绩,故尔,他多少有些骄傲了。
“不然,武将军,诚如王爷所言,朝廷大军实未到气堕之时,而我军折损本也不小,东面,又得防着江南兵马,照理说,他们没理由要与咱们议和。故,末将以为,议和若为真,则必有大变故已发生,而我等未知。若议和有诈,则恐怕要王爷和众位将军一起参详!”
表示不同意见的,是平王府的戚统领,如今,他已划入军中,任副参将一职,位居武英雄之下。然他这番见地,亦是不无道理,说得其他人均是心神一凛。
“呵呵,张将军,以你之见,又是如何?”
平王淡淡一笑,将目光看向总兵张达。
张达赶紧拱手出列,却似面有忧色。
“戚将军说得亦有几分道理,这议和的事,真假暂时未辨,依属下之见,既是宁侯提出此事,不妨就按他书中所言,明日且由属下去江心岛礁一会,届时,烦请道主相随,武将军率战船戒备,料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招。不过,属下以为,此事的背后,实有些蹊跷。属下想到数日前谷城吾弟来信求援,说是谷城战事吃紧,兵员受损严重,故近日好不容易才抽二万兵马前去。然,有一事却很令人费解。郧阳也好,谷城也好,这几天来却并无任何消息来报。此事,着实令属下为之心忧。又听闻前些日子,长安复王与那桂云铮已应江南福王之檄,举旗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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