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暗祠(第1页)

喝着度满送来的糟浆,祭孙精神了不少。

这会,其他四个里的里户们,也陆续赶来参加春祭了。

祭孙这事没干漂亮,不愿意再节外生枝。

也不和张弘父子打招呼,就让张冲他们拉着木板车走人。

跟着走的除了原先那二十多头扎黄巾的里户,还有度满、张旦一些年轻人。

张弘捻着胡须,看着祭孙带着那二十几人愈走愈远,眼神不断闪烁。

他有点敬重此人,义气肝胆,轻生重诺,倒也不负他这身英雄气。

再看自己的儿子,说句不客气的,蜂目豺声,鸷枭猛犬。

看着凶残暴戾,但却无一丝格局。

他自有相术,知得保家业,不在技艺多寡,好勇斗狠。

而是看是否有格局,这才决一世之富贵荣枯。

而此子只能使人畏,而不能怀德,终究膏粱纨绔。

再这样下去,破我张家者,必此儿。

想到这些,他突然没了精力,让人招呼郎通和刘公,就带着儿子回了祠堂。

至于这次五里的春祭,照本宣科,虚应了事就行。

这边,张黑子昏睡在木板车,一路随着众人出了里舍。

到了路口马桩,祭孙那匹驮马还拴在那。

从马的褡裢里,祭孙拿了半贯铜钱,交给了走在最前面的张冲,沉甸甸的。

“黑子,就先交给你们照顾了。

你们看寻哪个安全的去处,使人照料着。

等黑子好了,让他自回山里,也不要牵连你们。”

说完,又看了下张冲,他有点惭愧:

“你说的对,如果今日俺以孙武兵法调度,怎会有此厄。”

说完,向张冲稽首,称他一日之师。

张冲赶紧拉起大胡子:

“大哥,你是对的。反而是我想当然了。

看张求的气势,他是不会容我们调度的。

他一定会第二局就比刀,到时候大哥做上驷一定会被安排在第三局。

这样的话,即便我们能赢,我二叔也大可能死在那张求的刀下。

所以,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听着这话,一直呆着的二叔一愣,张了下嘴。

大胡子也一愣,抚着胡须在那想,突然哈哈大笑,但又牵动伤口,疼得胡须都不小心拔了一根。

他也不疼惜,对着张冲,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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