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球到了后,在殿外等了会,就看到段太尉腆着肚子出来了。
在小黄门给段太尉找鞋的空,老太尉自顾说道:
“有些人啊,杀了个把的蛾贼,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知道本太尉在西州杀了多少人吗?见过人头堆的山吗?知道那些羌胡怎么叫爷爷吗?”
说着,有吃了两口果子:
“别说,到底是这宫里的吃食好,有些人觉得这日食了,我这太尉就到头了,然后什么猪狗都来欺负你一下。
这次只算小惩,如果放在西边,敢越我马头的,早就把他狗头拧了。”
这会,小黄门给段太尉找好鞋,又喊了几个壮的同僚,一起扶着段太尉出去了。
全程段太尉都没瞅一眼阳球,但每句话说的都是给阳球听的。
阳球在那气的发抖,拽着左袖,骨节都发白了。
看着肉球太尉沿着台陛越走越远,阳球的眼睛也越眯越小。
“阳球入殿”这是小黄门在殿外唱名。
听到这声,阳球一甩袖子,脱了鞋,踩着小步,躬身入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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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尉,你这样折辱那阳球,不怕他狗急跳墙呀。这人是朝里有名的烈性子,比当年李膺都不遑多让,老太尉还是小心一点。”
这是一个和段熲相善的小黄门,半是提醒,半是疑惑的问道。
“你懂个屁,见过驯马吗?在凉州,我就尤善驯烈马。
这马要是尥蹶子,那就用锥子锥打,要是敢突然失前蹄,那就用鞭子抽,没有一匹马是不被驯服的。
这阳球也是这样,不多驯几次,真当这里是他河北。”
说着段太尉自矜道:
“我看呐,这在朝廷为官,和在军中差不多,只要你够狠够凶,人就会畏你服你。”
说完,就打了打手,示意小黄门送到这就行了。
然后段太尉又继续坐着他那二十人抬的步辇,向着宫外去了。
望着段太尉远去,之前开口提点的小黄门,喃喃自语道:
“太尉啊太尉,你只当自己有鞭,能肆意鞭挞,就忘记了那阳球也是执鞭之士吗?看来,你老取祸也不远了。”
然后就不再看段太尉,跟着同僚们又回去执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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