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石台下摇臂呐喊,陶碗、木瓢、铁盆不断挥舞,神情激昂中透着十足的亢奋。
台上一身素裙,神情柔弱的白家小姐,将小刀捅进黄鼠妖的胸口。
在冰冷寒月的照耀下,这一幕显得有些怪异与癫狂。
但不管是台上的白寒山、白家小少爷、田镖头几位,还是台下亢奋的人们,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奸邪大妖嘛,就该被斩杀,它的妖心、妖胆、妖皮与血肉,就该分给人类,这也对它的一种救赎。
黄鼠妖倒在地上,他神情痛苦,眼里却仍蕴含爱恋之意,鲜血由他的胸口喷涌而出,汩汩地流淌到地上,染红了半丈地。
夜风吹拂,将喧闹声与浓郁的血腥味一起裹挟,越过校场围墙,散向整座绿野县城。
“唉……”
有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听到这一声叹息,台下的人群继续呐喊、吆喝,一片喧腾。
旋即一道充满哀怨的笛声从远处传来,在寒月下显得突兀又凄然。
笛声很轻,却压过了石台下的吆喝、呐喊声,在校场中飘散开来,躁动而亢奋的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
他们茫然四顾,不知道这笛声来自何方,由谁吹奏。
看到亢奋的人群停下来,总镖头白寒山脸色变了几次,目光冷厉地扫视四方,想要将吹奏之人找出来。
白家小姐也有些惊愕地站了起来,看向校场四周,手中却仍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月光幽晦,夜色漆黑,白家小姐同她爹一样,也没能看见吹笛之人。
“姐,是谁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你身上不是有贵人赐下,防止这黄鼠妖反悔暴起的镇压令旗么?快用它镇压这装神弄鬼之人!”
白家小少爷有些着急。
只要活剥下黄鼠妖的皮送与贵人,他就能跟着姐姐,一起进入贵人的山门,从此一飞冲天,从刀口舔血的少镖头,成为尊贵的修行之人。
白家小姐听到弟弟的话,面色有些犹疑,却还是从怀中拿出了几面画着诡异图案的黑色小旗。
哀怨凄然的笛声,继续飘散,与那飘散的血腥味一般,响彻了整座深夜下的绿野县城。
“谁家怨笛暗飞声,散入腥风满夜城……”
隐藏在人群中家少年郎,倏地低声吟道,众人不觉,他却自顾地轻笑了一下。
“突来怨笛,看来今夜这场大戏,比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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