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大使府辞别之后的江畋,却没有能够踏上前往昔日居所的回程;而是继续乘着马车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而这条路线就似乎显得格外的漫长。从西市边上的崇化坊开始,沿着高耸的城墙一路南行;踢踏声声足足响彻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停顿下来。
而沿途街市人声鼎沸的光景,也从熙熙攘攘的摩肩擦踵,到络绎不绝的人流如织;再到三五成行的逐渐稀疏,最后又随着逐渐越来越少见的民家、店铺,而显得凋寂下来。
“江生,右徒坊到了。”
随后,樊狮子那熟悉的嗓门,在车前响了起来:
而随着坐得有些腿脚发麻的江畋,也缓缓的落下马车来;就见当面赫然矗立着一重古朴斑驳的高大三层牌楼。而在牌楼之上还有硕大如斗的“昭行”二字。
而在牌楼之下,赫然冒出数名身穿箭衣筒甲,乌色软濮的守卫,虎视眈眈的一般看将过来;直到樊狮子拿出了一片身牌来,才恍如无事的重新退回到阴影中去。
而在穿过了这重牌楼之后,又是一道足有两丈高的坊墙,以及一座青灰色调的小型门楼,横亘在了江畋一行的面前。而在门楼之上的标志,则变成了“右徒坊”。
就在叫门并且等待内里打开的间歇,樊狮子再度对着江畋歉然解释道:
“虽说已经颁下了赦书,但依照惯例,接下来还需江生,在这左徒坊,呆上一些时日了。”
“也无妨了。”
江畋却是微微一笑:
“倒是要劳烦你,陪我在此蹉跎一些时日了。”
“不劳烦,不劳烦的。”
然而樊狮子却是连忙摆手道:
“咱在牢子里也守的有些腻味了,正好籍着江生由头,换个地方耍耍也好。”
“那就拜托了,还望你家那位,不会因此怪我。”
江畋也没有矫情和客套道:毕竟,这位实力虽然不知道怎样,代表是官面上的看守和保护。
“她敢?”
樊狮子却是不由分说,作势瞪起了眼睛,然后又笑道:
“更何况,承蒙江生的缘故,我在这儿一应开销,可是有公中出入,也不用她烦心了。”
而这几句话攀谈下来,沉重的铁灰色大门也终于打开了;顿时就泄露出来了,与外间走了大半天,除了围墙还是围墙,看不到人家的清寂萧疏;截然不同的喧嚣和烟火气息来。
而身后那些负责押送的公人,也像是如释重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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