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堂堂大宋丞相怕死到这般,楚平生反而不急着杀他了,语带戏谑地道:
“对外,你勾结金人权贵,奴颜婢膝,对内,你排除异己,豢养四木三凶坑害忠良,同时贪污中饱,加重税金,滥发会子盘剥百姓,使大宋国力日益衰微,像你这种人,不一刀杀了,留着过年吗?”
“好汉,好汉。”史弥远又往前爬了半尺:“你是武林中人,可曾听过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北宋以来,朝内便有主和主战两党,非我要勾结金人,卖国求荣,实是……”
他指指头顶,面露厉色:“是圣上需要我这样的人在。”
“哦?”
“试想对北用兵,胜了如何?败又如何?岳鹏举下场世人所知,这在朝为官者皆是凡人,不是英雄,哪个不想多活几年?外族犯疆,万民请战,即便是圣上,也要顺势而为,重用主战官员。”
“可要是最终战败,谁的责任?百姓的责任吗?还是圣上的责任?做臣下的,哪怕昧着良心也要把过错推到主战派头上,这样做才能挽回圣上颜面,维系朝廷威仪,同时对敌人放出信号,宋庭并非铁板一块,为接下来的议和铺平道路。于是无数骂名和百姓的怒火便落到我等头顶。”
“百年前,大宋军力弱于契丹,百年后,大宋军力不敌女真,若有朝一日大宋军力强于北方之敌,我们这些主和的,必然变作圣上的祭旗对象,亦或新主笼络军心民意的立威之鬼,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我等在内结党营私,只是不想落得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在外与金人权贵来往,也只是担心哪天大宋败亡,能保妻小平安,无忧到老。”
史弥远说完又是一拜:“很多百姓怒骂之事,非我等所愿,实势所逼,圣上所喜,望好汉明察。”
“……”楚平生沉吟不语。
史弥远以为上面的辩解说动了他,趁热打铁道:“好汉,你就算把我杀了,换一个人做丞相还是一样,人是拗不过天地五行,兴衰大势的。”
前半句也就算了,后面的拗不过兴衰大势,楚平生倒是深有体会,毕竟是研究过七大预言诗的人,还因为参透了一点点玄机,被未知力量给放逐到更低等级的世界当高玩。
“史弥远,这就是你心安理得知恶为恶的逻辑咯?你这样的人也配评论岳飞?”
楚平生又把长枪往前送了送,矛尖已经紧贴他的皮肤。
史弥远吓得额头狂冒汗,本来就吓尿了,上年纪的人又不怎么洗澡,往外散发的味儿,那叫一个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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