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刚才一番话说的口都渴了,赵端又端起茶盏喝了几口,随即看向亭外依旧在淅淅沥沥下着的春雨,叹了口气。
“父皇为何叹气?”
赵明问道。
赵端看着亭外的雨景,喃喃道:“万物勃发的季节,代表了新生,但对于百姓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到了最艰难的时候呢?”
赵明一愣,但紧接着也反应了过来。
是的,没错。
对于大多数的官员们来说,春天或许是个好季节,不愁吃的不愁喝,闲暇时与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品茶听雨好不快活。
但对于百姓们来说,春夏两季却是最难熬的。
旧粮已没,新粮刚种。
大多的百姓都需要从其他方面找补这才能勉强撑过这段时间,等到秋天下粮方能缓上一口气。
而每年的春夏两季,也是大宋各地最容易发生变故的时候。
有时候变故不仅来自于人祸。
春讯的洪水和夏季的干旱才是百姓们最怕遇到的事情。
每当这时候,为了赈灾朝廷总要拿出很大一笔银子,让刚刚才宽松不少的财政再次陷入紧张。
而这却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很多时候,依然还是会有一些百姓选择铤而走险,为了活命做出不忍言之事。
但这不是朝廷没有救济,而是救济的钱粮并没有完全送到该被救济的人手上的原因。
对于这一点,赵端心知肚明。
十成的救济钱粮到了地方上,能剩下五成就算是他们手下留情了。
但为了稳定平衡,赵端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父皇,是哪里又传来灾情了吗?”
赵明小心翼翼问道。
赵端摇了摇头,从亭外收回视线,沉默半响随即道:“去年汴安郡汴河北岸的河堤虽然修建了。
但是负责修建的工部侍郎林跃却一向贪得无厌,朕担心去年的河堤修建只是豆腐渣工程,下拨的钱粮能有多少用在了河堤上根本不知道。
讯期快来了,到时候汴河水位一涨,若是河堤有失,大水倾泻之下,朕恐汴安百万百姓又将成为流民!
去年东南四郡造反才刚刚平定,民间百姓心中的火气可并没有全部泄去。
若是今年汴安真的溃堤发水了,多出百万灾民,只怕有心人一扫东,整个东南又要乱起来了。
而且……”
“而且,汴安立京城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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