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的发展其实就是外科发展的一个缩影,大致可以分为四个时期。
最早的截肢是斧锯加身,烙铁滚油做善后。没有肌皮瓣做包埋也没有缝合。切+烫就是截肢的全部过程,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因为拖太久血就流干了。
之后在解剖学的发展下出现了合规的止血方法,开始使用缝合线替代烙铁,至少没了二次伤害,手术的速度也开始放缓。可这个时期依然没有麻醉,医生仍要考虑到病人撕心裂肺的尖叫,手术需要继续保持高速,快进快出。
直到出现麻醉之后,“砍树”开始慢慢向“雕刻”发展,包括以速度见长的伊格纳茨在内都在有意无意地放缓速度。
等到了现代,外科手术早已经成了精细操作的代名词。
如果有人认真统计麻醉普及前后的手术切口感染率,应该不难发现,自诩进步的麻醉出现之后,手术切口溃烂的几率反而有了进一步的增长。
因为快速手术虽然处理粗糙,但却能减少接触,从而减少细菌的定殖,对术后感染有一定的预防作用。一旦手术变慢,医生肮脏的双手接触切口的时间变长,感染几率自然增长。
所以快速手术的伊格纳茨才能在一群矮子里拔高个,把死亡率控制在40%以下。
当然,观众席上的那些医生们肯定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关系,只觉得是单纯技术上的原因。因为伊格纳茨的手术确实非常具有观赏性,动作幅度、手速、讲解出现的频率、病人切口的出血量都被控制在了一个完美的动态平衡之中。
就连吐槽过他不愿创新的瓦雷拉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也实在是手术过程没什么可指摘的,能批评的就只有他的创新了。
可卡维的手术却让同行们有了不一样的体验,是一种彻底摒弃速度之后的精细感。切下偌大一条左腿,出血竟然只残留在了少数几块纱布之中,地面是干净的,皮裙是干净的,衬衣也是干净的,就连手术台也没沾染上多少血迹......
但这种体验对于在场的另一位非医学人士来说,就显得有些高级了。
瓦雷拉自从上次错过了卡维的剖宫产,工作倒是没丢但地位掉了一大截,现在竟然和后来的小辈格雷格平起平坐。
日报常驻手术剧场的记者人数变成了两名,但给的开销额度还是一个人的。格雷格是编辑亲自提上去的人,自然没法少掉他那份,两人只能把钱一分为二,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钱少了,瓦雷拉没可能看完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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