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城,邺城。
北翟的国书来到这里,比去羌国还晚了约莫有两日,因为大周的邺城距离北翟大回城,比羌国的沣澜和北翟大回城要远一些。
北翟人抵达的时候,景烜正好在京城,不过他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的庄园。
庄园中的一座山上,埋葬着褚欢和冼氏母子。
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来住些日子。
衍王派人来请他回宫时,他正在山上采摘花朵,打算拿去放在褚欢墓前,陪她说说话。
彩色斑斓的山腰上,景烜蹲在那里,一身白衣,头发平梳半挽,鬓角的几缕白发尤为醒目,依然是俊朗不凡的模样。
可比起当年尚存的几分意气,如今更显得沉静平和,尤其是那双眸子,如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动。
在他身上,似乎能感觉到了无生趣的平静无望。
听见禀报,他折花的动作一顿,“北翟国书?为何这样突然?竟没有提前收到消息。”
来报的人回话::“北翟人说,他们是国丧后奉命出使,快马加鞭赶来的,所以没有来得及提前知会,来的也只有一个人。”
北翟国丧,景烜先前就得到消息,也知道是箫焕昇在慕容箴的谋划帮助下谋反成功弑父夺位,他知道这两个人上位,平静的日子不会久了。
所以这个时候,北翟国丧后来的国书,只能是箫焕昇和慕容箴的意思,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他起身问:“国书内容是什么?”
“邀太子殿下亲往北翟大回城,观新帝登基大典。”
有些意外,又不算多奇怪。
他沉吟片刻,问:“只是邀请孤?”
“回殿下,不止,据北翟来的人说,北翟新君还往西羌和其他各小国部落送了国书,连和他们隔了一个大周的南疆,也派了人去了,还是和来大周的人同道,昨日才分开往南疆去,”
顿了顿,他补充:“来人特意还说了,羌国那边,也是邀请了皇储去,不出意外的话,国书应该已经先一步抵达羌国沣澜皇城了。”
大周和羌国都邀请的是储君,只怕用意不简单啊。
景烜思索了一会儿,道:“你回去跟王叔复命,孤下午回宫与他商议此事。”
“是。”
来报的人领命离开了。
景烜继续蹲下去摘花,没受多大影响。
过了会儿,他摘好了,捧着一大捧彩色斑斓的花,去了埋葬褚欢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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