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荀既然吩咐了天黑后不能出帐外去,锦鸢就守在帐子里不敢随便走动,耳朵却时刻听着外面的
动静。
虽然帐外有赵非荀拨给她的府卫站着,但她仍是有些不安。
可能是想到九五之尊、一国之母都在不远处,胡思乱想了会儿,外面送来晚膳,她忙迎到帐门口接
过。
晚上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不是中午吃的馕饼。
她松了口气。
想着陛下吃惯了美味佳肴,偶尔吃一顿馕饼换换口味,也是一时兴趣应景罢了,若顿顿秋猎出行的
这几日都吃馕饼,不知外面的人该怎么想了。
她一边想的乐呵,把碗碟摆开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才翘起的嘴角落了下去。
于大公子而言,她何尝不是中午吃的那一顿馕饼?
她自嘲地笑了下,纷乱了一日的心奇妙的平静了许多,一顿饭倒是吃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还有些吃
撑了,把碗碟送出去后简单洗漱了下,在帐子里绕着走。
可能是动静大了些,惊动了外面的府兵,隔着帐子问她:“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锦鸢连忙说没有。
也不敢走了,坐在榻边。
没一会儿,从帐外传来丝竹乐声,她听得有些耳熟,悄悄问了府卫,府卫才告诉她,那是从南定王
爷的帐子传来的。
方才在湖边时,她也听到了乐声。
但这刻想起的却不是方才的事情,对她而言恍若是很久之前的一幕,她坐在乌篷船里,看着画舫里
那些雅妓自娱自乐的快活模样,那时游人说,那些就是南定王府的雅妓,平日轻易听不到的。
哪怕离得远,乐声不算清晰,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倚在榻上,眼皮就渐渐沉了下来。
赵非荀领着两个将领巡视一圈,又派哨兵提前去探路,在御帐里的陛下歇下后,他才能回自己帐子
里歇息。
一秋猎这份差事,干得他一肚子邪火。
随行的这些主位,没一个善茬。
陛下将宠爱贵妃之举恨不得昭告天下,连这次秋猎都说不忍和贵妃分离,把身怀六甲的贵妃拖上
了。
带上贵妃也罢,偏偏还把皇后捎上了。
路上就已经小闹过两回,席面上贵妃忽然又抱着肚子说疼,硬是把陛下扯去她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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