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樱儿听得心口窝火,养起来的指甲险些被她扣得折断。
不过一个下贱坯子,母亲为何这般抬举她!
待一个丫鬟比对她还要亲切——
这一路上,她如何哄母亲高兴、殷切伺候,母亲待她却不同往日,连笑脸都极其少给!今日还当着她的面如此善待一个婢女!明明是母亲恩准了她随行伺候,为何还要这样对她!
“樱儿。”
“樱儿?”
…
“乔姑娘!”
一旁的吉量姑姑在她肩膀上拍了下,面色略板着,“姑娘在想什么?娘娘唤了两回了。”
乔樱儿咽下羞辱,勉强扯出笑脸,有几分怀念道:“娘娘恕罪,是樱儿想起自己的骑术是母亲亲自教的,想起从前,便岔了身,还请母亲勿怪。”
她开头一句娘娘,言及过去却唤母亲。
吉量听着,心底冷笑。
乔家母女,惯爱用这些招数。
禾阳跟着叹了声,“倒是忘了你,你也是会骑马,骑装来了么?”
乔樱儿便立刻扮作小女儿状,走近两步,亲昵地撒娇,“这是樱儿最后一次侍奉母亲了,一刻都不想离开母亲身边。”
她蹲下身来,动作自然显眼。
四周的夫人们悄无声息地用余光打探着。
禾阳淡淡一笑,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一下。
乔樱儿仰头,一时有些吃不准母亲的态度。
吉量适时开口,一面说着,一边搀扶她起来,语气倒是比刚才温和的许多,“娘娘年轻时也是爱骑马出去跑两圈的,只是这两日身子不大爽利。姑娘就代替娘娘下去跑跑,娘娘心里自然也高兴。”
母亲病了?
乔樱儿愕然,她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难道是因为这事,母亲才待她冷漠?不然吉量怎么会故意说出这句话?
乔樱儿存了弥补之心,当即做出忧心紧张之态,眼眶泛红,急得眼泪就要落下来:“是樱儿疏忽了,竟不知母亲病了。母亲如何了?樱儿这就去替母亲请太医来——”
吉量眉心一皱。
请太医?
乔女好大的口气啊!
“不碍事,”禾阳余光看见贵妃遣了一个婢女过来,方才樱儿又跪又要哭的,闹得这么大,怕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她只当没察觉,嗔怪地瞪了眼吉量,“都是这丫头小题大做。”说完,又向乔樱儿道,“倒是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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