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大哥和大嫂因为拜寿送礼物一事,正吵得不可开交,顿时不由暗暗咋舌。
自家这大嫂杜氏出身于京兆杜氏,没错,就是“城南韦杜,去天尺五”里的那个杜氏!
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的意思是,长安城南,姓韦的,姓杜的两家,离皇权近在咫尺!
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这韦、杜两家在大唐的名望之盛!
当然,大嫂杜氏并不是杜家嫡系一脉,严格来说,只能算是杜家的一个旁支而已。
但饶是这样,这杜家的老太太寿辰,自己这大哥每次去给人家拜寿却只是送一些字画,身为当朝宰相的大公子,这怎么看都有点说不过去呀?!
难怪自家大嫂会气成如此模样!
“咳咳咳……”房玄龄一脸尴尬的放下了碗筷,干咳了几声,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该上朝了!”
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你说你,贵为一朝宰辅,这家里穷的连个像样的拜寿礼物都拿不出来,说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看着自家老爹仓皇而逃的背影,房俊不由在心里暗暗腹诽。
但腹诽归腹诽,对于自家老爹的品性,他是打心眼里佩服!
如果不是太过清廉,克己奉公,就凭房玄龄这一朝宰辅的权势,还会为了区区钱财之物而发愁吗?!
卢氏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望着自己这个秀外慧中的儿媳,眼里满是愧疚之色。
自家老爷虽然俸禄不低,但房家上下上百口人,这开销也是不小。其实房家在长安也有些产业,但房玄龄公务繁忙,一心只扑在国家社稷之上,压根就没心思去打理。
而其下的三个儿子,大郎房遗直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书呆子,对于商贾之道,嗤之以鼻。
二郎房遗爱性格大过憨直,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至于最小的房遗则还只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奶娃子,更加指望不上。
所以这房家的一些产业自然也就挣不了几个钱,也就只能勉强维持现状,而这也就导致了如今房家的尴尬境地!
……
国子监。
房俊抬脚刚迈进国子监大门,便看到不远处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正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前院中一颗桃树上刚刚绽开的粉红桃花出神。
高阳!这臭丫头一大早竟然还有如此兴致?算了,不管她了!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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