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命不想出手救下这些在灵石矿脉里采掘的凡人，他知道这种事情在修仙界很普遍，修士压榨凡人几乎成了一种双方都不会觉得奇怪的常态。

他一个人能救多少呢？救下来后总不可能一直保护他们吧？

或许姜无命真的有点冷漠无情了，他心里其实也认为，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弱者被强者吞噬，没有公平可言。

他踩在剑上，心里却还是纠缠着那些凡人死去的惨状。

他在幽州北部的几座城池待了一段时间，待这扬雪停了，继续南下。准备穿过百战盟。

这一天，他踏空行走，经过了又一处灵石矿脉。不过这里似乎刚发现不久，处于山体较深的位置，要采掘真是不容易。

再不容易，修士也不会亲自动手，依旧是一批批凡人，矿洞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衫褴褛的凡人，大多干瘦，眼神缺少神采，满是疲惫。周围的修士还要不时抽动长鞭，抽打那些动作慢了的凡人，却是无人敢有怨言。

这一处采矿的凡人，其状态要比姜无命早先遇到过的那个要差多了。早先遇到的那个矿脉里的凡人，穿着虽没有多好，但也只是灰尘泥土沾染的多，不至于很破，精神状态也要比这里的凡人要好很多。

这里的凡人，简直就像是奴隶一样。

很惨，被剥削压榨得比之前见到的那个要厉害多了。

姜无命犹豫着是否要出手。在修仙界，众多大势力间有默认的法条，修士可付出报酬驱使凡人为自己做事，但不得奴役；修士不可虐杀凡人；修士不可施灾于凡人……有违者，共讨之。

大势力还是很看重天道平衡的，凡人是天道循环的一环，修士很多也来自于凡人，需维持凡人生存繁衍的平稳。他们也害怕天道失衡，最终祸害到自身。虽然有时候只是法条定下，不见得真为凡人发动势力间的大战。

但有这共识存在，遇到这种奴役压榨凡人的行径，姜无命完全有理由出手了。

可他却犹豫了，他还是觉得，出手了也只是暂时帮他们摆脱麻烦，这群凡人他护持不了多久。还有出手的必要吗？

这一犹豫，天边突然掠来一道身影。

白裙素净，乌发飘舞，纤细玉手握着一把云纹折肩剑，直冲山谷里的修士而去。

“是她！？”姜无命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面容。

再次错身而过，这次那少女看见了姜无命，但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那一眼里分明没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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