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闹铃开始嗡嗡吵叫,朦胧间睁开双眼,依旧是一片黑暗,郝俊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忙乱地在枕边捣鼓不休,指尖碰撞在冰冷的物件上,隐隐生疼。
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却是突兀地发现整个身子都施展不开。
钻出略微单薄的被子,才恍然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郝俊一直有钻被子里睡觉的习惯,即使在娶妻生子以后,依然如此。
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角落里残留的蜘蛛网,这一切仿佛就近在眼前。
郝俊眨了眨眼睛,继续埋头睡觉,频率极高的有些吓人的铃声就像是一根丝线,直接窜破耳膜,疯狂的涌入脑海之中。
郝俊突然间全身发冷,之前因闹铃引起的烦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震撼与恐惧。
他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
寒冬刚过,初春的冷意还是能够直刺到人的骨子里去的。
眼前的一幕似乎依稀有些熟悉。
只是,此刻的郝俊实在无法想象本还在温暖小家的床上呼呼大睡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的,难不成自己被绑架了不成,即使是这样一种连他都感到可笑的可能,但如果真的发生了呢?女儿贝贝呢,那个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宝贝女儿贝贝呢?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入睡之前,他亲吻着可爱女儿的额头,给他讲述着美丽的童话,哄她入睡时候的场景。
他的心间疯狂地颤栗着,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贝贝也离他而去,那他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俊哥,你不冷啊,快起来吧,早操呢!待会顾校长又该来检查了,小心出不了大门给逮着喽!”
床下突然传来的声音很稚嫩。
郝俊这才有机会有心思去注意到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心中的惊疑却是再也抑制不住。
跟他讲话的赫然就是胡佳杰,但是年轻版的胡佳杰,更确切地说是十几年前的胡佳杰。
这是一张在郝俊心中永远都难以抹去的脸庞,就像是宿命中注定了一样,
这一张脸庞上发生的所有表情,每一次笑靥、每一次哭泣,甚至每一次成熟或是苍老,几乎都有着郝俊的记忆。
胡佳杰是郝俊为数不多的好哥们之一,从小学同班一直到高中毕业才各自各奔东西。
只是,此时的郝俊来不及缅怀这张早已是他记忆中的脸庞,却是颤颤巍巍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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