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丛轻声喝住绝影追击刘岱,于尸骸纵横处捞起一把软弓,开弦击之。
箭矢如生了眸子般,贴着刘岱的兜鍪飞逝而过。
随后再开三箭,或不全弦,半开而放。
软弓本身只承一石臂力,半开之弦所射之箭显然没法破开刘岱的甲胄,叮叮叮地打在后心位置上,如索命魔音响在刘岱心头。
刘岱越急,使劲拍马奔命,大恼已经完全停摆。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陈丛马快为何张弓,为何张软弓,为何不射马...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有多远逃多远!
人马奋力,不消片刻奔至城下,刘岱急呼道:“开城门,速速开门!”
士卒正要开门,却被陈宫提剑砍翻:“任何人不许开门!陈...”为防士气遭损,陈宫咽下陈丛姓名不提,改口道:“百万黄巾在外,开门即死,拼死抵抗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他在城上看得清楚,陈丛以弓箭相戏,分明是要借着刘岱叩开城门。
情势危急,没有足够的时间,陈宫根本想不出来万全之计。
只是扼住身为兖州士人最后的骄傲,哪怕是死,也不能让陈贼舒服!
陈宫不提,刘岱就更不会提陈丛姓名了。
提枪直指陈宫,怒喝道:“陈宫!背主贰贼安敢害我!城上众将士听令,拿下此獠,打开城门!”
众人稍做犹豫,便将刀架在陈宫肩上,以绳索束之,随后迅速下城开门。
陈宫和刘岱,军士们根本没什么好选的。
前者不过是兖州别驾,后者才是他们的主公。
何况陈宫性直气烈,一点小事办不好就得挨他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营中被他臭骂过的偏将、裨将、小校不在少数。
“不能开门!不能开门!”
陈宫还待挣扎,被一小校以刀柄重重击打在面颊上,口生血沫牙碎过半,再以破布束口,难以言语...
陈丛在城下看得一阵摇头。
旁人跳槽,要么是从小公司跳槽大集团,从而获得更光明的前途。
要么是被逼无奈,刀架脖子上不得不降。
像陈宫这样从高往低兼容的,还真不多见。
而且这人真没啥眼光,真想有所作为给曹贼找不痛快投什么刘岱?
直接投袁绍啊!
不说别的,就以他出身,去了邺城也得是老袁头奉为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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