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盛酒,斜倚垫。
指节轻击案,以和乐姬击筑抚琴弦。
眸动以观红袖舞。
脚步骤响搅扰一堂宁静,曹嵩拧眉欲喝,抬头见幼子曹德快步入。
“父亲,子宁、子修来了,一道的还有曹与夏侯两家诸多小辈。”
“子宁?”曹嵩眉宇高蹙,面上并无多少喜色。
再饮一盏,抬手驱退满堂莺燕,方道:“请进来吧。”
“喏。”
曹德出去不大会工夫,便引一众入得正堂。
“孙儿曹昂,见过祖父。”
“我等见过曹老太公。”
“孙婿陈丛见过岳公...”众人还在老实见礼时,陈丛早已凑到曹嵩案前。
见礼的话都没说完,案上的鱼与熊掌就已经塞到了嘴里。
旋即,如饿死鬼托生般,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扫清案上所有美食,捞起酒壶一闻,嫌弃地丢开一旁,转问曹德:“小叔,府上有没有鸡汤,我渴了。”
曹德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子宁稍待,我这便命人去取。”
陈丛是真饿了。
不仅是陈丛,堂下众人直勾勾的陈丛饱餐,无不腹中打鼓、食指大动,口涎顺着喉管疯狂往下淌。
虽然陈丛赚了陶谦手书,他们途经兰陵县时已经补给过一番不至于饿肚子。
但急行近半个月的时间里,除了胡饼就是胡饼,偶尔顺道打点野味还得全军共分之,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
结果进来就看到如此山珍海味,不饿才有鬼了...
“小子,你...”
“岳公放心,不白吃你的。”陈丛说着拍拍手,夏侯充、曹泰立马抬出一箱珍珠上前。
珍珠是在兰陵县购置的。
掩人耳目嘛,自然做戏全套。
不然陈丛进城只采胡饼,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此时正好借花献佛,赠了曹嵩。
只是...
曹嵩掀开箱盖一看,每粒还不及小指盖大小,色泽暗沉,更谈不上饱满。
这种品相的珍珠...
还不及他府上铺盖林园小道的鹅卵石金贵...
曹嵩心里腻歪,但见大孙子曹昂眼巴巴地望着案上食物残渣舔唇,实在心硬不起来。
朝着仆役吩咐道:“备宴吧。”
陈丛立马朝着仆役补上句:“再煮千斤熟肉犒劳城外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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