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引弦,箭无虚发。
非引弓者善射,实在是因为城下之敌太多了些,随便开弓随便放箭,就不可能空射。
武安国还欲引弦,伸手一探,负于后背的箭囊已是空空如也。
鏖战两日不休,他已经忘记了这是自己射空的第几只箭囊。
旋即解下箭囊丢给旁边亲兵:“去,再与本将军装满一袋箭矢来。”
亲兵快步下城转瞬即回。
急道:“将军,城中箭矢已经射空了。”
“无了便无了吧,征调民夫协助守城。拆农舍充为滚木、擂石。再去收集城中金汁、桐油,告诉城中一众。再坚守个把时辰援军便至,此时城破黄巾得入,必定鸡犬不留。”
“得令!”
武安国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背靠城垛瘫坐于地,终于得空歇息片刻。
身侧,两夜不曾合眼的孔融呼吸逐渐匀称。
其实拒守两日并不多难。
武安国之所以如此卖力,只为展示自身,从而谋得更好的下家。
孔融绝非英主,跟在这样一个人身边实在太憋屈了些。
与夏侯充搦斗那一日,武安国虽败,却也见到了更为广阔的天空。
那一队骑兵。
疾如风,迅如豹,猛如虎!
统领那样一支强骑,才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啊。
如果他抖擞精神战胜了夏侯充,是不是...
“将军你看!”
武安国抬起手背拭去嘴角的口水,扒上城头。
一将北来,摧枯拉朽般的凿穿了蚁群般的黄巾,男人的身后...
正是他的梦想!!!
...
“渠帅,你看!”
回首间,管亥吓了一跳。
二百步外,一队强骑奔袭而来,秋风扫落叶般迅速割人性命,密密麻麻的黄巾甚至不能稍稍拖住战马的速度。
引弓齐射一轮便有大批黄巾倒地。
为首那人更是恐怖,左手执弓,右手四指握住长枪不放,只以小指拈箭搭于弓弦之上,竟无虚发!
每次弦动便有一人应声而倒。
其高超技艺,看得管亥头皮发麻。
咚!~咚!~咚!~
下一刻,沉寂了两天之久的城头战鼓沉闷地响起。
朝思暮想的营陵城门...开了!
可他好像再也没有机会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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