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来到明朝,内部的掣肘始终如影随形,是李信的第一大敌人。上至内阁大学士,如刘宇亮、杨嗣昌、张四知,下至贩夫走卒,如卢金吉之流,无一不是欲置李信于死地。李信终于体会到了为官的难处与风险,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可却有哪一次不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般,一步走错便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有了这一点认识,李信也终于意识到,大明朝真正的敌人不一定是北方的满清建奴,也未必是流窜于中原腹地的张李流贼,真正的敌人就在明庭内部,大臣们为了一己私利而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牺牲朝廷与民族的利益。而真正想做出一点为天下有益的大事来,就得先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存活下来,不但要存活下来,还要取得常人难以撼动的权力,唯有如此才能以铁腕手段排除万难推行自己的施政理想。
想到此处,李信不仅渭然一叹,说来说去还是独裁和权力集中那一套。而绝对的权力对于一个政府就是一柄双刃剑,他既能排除万难披荆斩棘做些对国家和民族有益的大事,却也造就了亦一个绝佳的温床,而私欲就如病毒细菌一般在其中繁衍生息。到了某个临界点,病来时便如山崩地陷,回天晚矣。
远了不说,就说万历朝的张居正,虽然身为一代名相,推行新法,励精图治,可到头来身死名裂,虽然背后有权力斗争的因素在其中,可他终究是奢靡无度……
“大将军,大将军?”
直到郭师爷从旁唤了数声,才将李信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他不仅又是一阵感慨,以目下大明的环境与人们的认知,搞些橘生淮南淮北的事来,也都弄的似是而非,最终只有一手掌握大权才是推行一切施政设想的关键和前提保证。
比如商人们,对它们和颜悦色便觉得李信软弱可欺,卢金吉的倒台,给了不法商人足够的震慑,在山西的地界上,上至布政使,下到行商贩夫也终于没人再敢仗着某某势力,或存着某某侥幸的心里敢与官府做对。这也使得李信明白了另一个道理,对于商人们一味的讨好是不可行的,必须胡萝卜加大棒,打一棒子喂些甜头,唯有如此才能将这些人治的服服帖帖。
“铁轨路的第一期工程主体已经完工了,大将军要不要去视察一番?”
“哦?工程竟如此快?”
这种施工速度远超李信的想象,所谓第一期是由太原城到忻州这段,距离不算短。李信来到书房摊开的地图前仔细比量了一番,搓着手兴奋的道:“按照如此速度,在入冬之前修到三卫完全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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