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保养的体的大手将毛病搁置在案头,转而看向躬身侍立在门口的老仆。
“如何?可将那些讨债的人打发走了?沈兄有回复了?”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之后,他将身体往后靠向了椅背,好似极为悠闲的舒展着筋骨。
“回老爷话,那帮子粗鄙军汉已经打发走了,只是骤然提出了五十万两银子,与咱们一贯有往来的苏掌柜有些吃不住劲,外面谣言风传正甚,又有些小商户不明内情,上门挤兑……”
依坐在椅子上的富态主人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然后不等老仆说完便问道:“长话短说,沈兄那里可有了回信?”
老仆显然意识到了自家主人的不悦神色,也就知趣的闭上了嘴巴,然后将手中捧的木匣毕恭毕敬的放在桌案上。
“沈老爷有回信了,让老爷您一切放心,那些粗鄙莽夫要兑米只管让他们去,不必在南京拦着,虽然虚填了不少欠据米劵,此刻已经调集了足够的粮食来应对,更何况沈老爷还交代下来自有应对之法,只因牵涉机密并未说与小人,只在密信之中老爷且看就是。”
富态主人也不答话,从书架的一个精致小匣子里取出一柄纯铜钥匙,捅入那木盒的锁眼中,随着手腕用力扭动,木盒应声而开。里面静静的放着一份以油纸封口的手书信笺。他将其抄在手中,撕开封口取出信件,上下看了几行之后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只一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他的心情一时大好,眼光扫过躬身侍立的老仆,只见其似乎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事?一并说了!”
老仆这才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回道:“不是好消息,前日捉去的复社竖子被后军都督府放了?”
“放了?”富态主人身子一阵,顿时便有怒意涌了上来。“怎么就放了?”
“据说是抚院出了公文,后军都督府买了帐,就给放了!”
“孙鉁?”富态主人一字一顿似自言自语的问了出来。
老仆不知主人究竟是不是在问自己话,但又不好不做回应,便只好答了句是。他又犹自觉得不安,便跟着道:“只可恨这孙鉁不比其他官员,油盐不进,否则把柄在手,还不是搓圆搓扁任老爷的意?”
怒意从富态主人的脸上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派沉重。
“孙阁老家风甚好,他有如此作为也不奇怪,只可惜他偏偏又与我做对,这回须不能便宜了他,总要想个由头,将他与那李信一勺烩了!”
老仆从主人的话音里听出了一丝别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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