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关心则乱,高振辅虽然精明半生但也有一叶障目的时候。在赵秉谦表示要亲自押运银子之后,他忽然间做贼心虚了,如果真让赵秉谦与郑鸿魁见了面,两个人交流之后,自己从中截留的两万多两银子就得曝光,到那时这两位哪里还会给他好果子吃?以至于他失魂落魄之下也没细想,赵秉谦因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高振辅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布政使衙门里走出来的,直到身处大街之上才陡然醒转,自己一定要阻止赵秉谦,必须让他打消亲自去见郑鸿魁的念头,至于该如何做呢?左思右想之下仍旧一筹莫展。
他忽然发现从赵秉谦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于地,继而又猛然一拍脑门,为何一直将主意在赵秉谦身上打转呢?怎么就忘了还有个更加愚蠢的郑鸿魁。主意打定之后,高振辅决定立即赶往码头去求见郑鸿魁。
郑鸿魁得了十万八千两银子后心满意足,万没想到此次一行竟然赚了以往一年的例钱,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他觉得此前追加的五万两似乎也还是有点少,于是暗下决心不能这么便宜了赵秉谦,如果不将这老家伙榨个干净,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有这发财的机会。
一念之下,郑鸿魁便决定只等明日接收了五万两银子以后,再追加十万两。谁知就在他美梦做的正香时,高振辅急如星火的赶来求见。现在的郑鸿魁已经一扫之前对他的恶劣印象,听说是散财使者来了立即眉开眼笑,喝斥亲兵:“赶紧请进来,请进来!”
不一会的功夫,高振辅连滚带爬语带哭腔的进了船舱。
“军门啊,军门,您可得为下官做主啊!”
这幅架势显然超出了郑鸿魁的预料,按照预想中的进展,他进来不该是禀报好消息的吗?怎么还让自己替他做主?难不成要把此前从来的银子又要回去?这可是绝没有可能的。
“你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高振辅哭嚎不止,好半晌都停不下来,将郑鸿魁哭的烦了,一拍桌子骂道:“哭!哭!哭!哭个鸟?好好个男儿,装甚的娘们儿?”
巴掌拍在桌子上产生的巨响其作用立竿见影,高振辅的哭声立即被吓的咽回了肚子里,然后断续道:“下官传达了军门要求五万两银子的要求,那赵秉谦突然发了疯,先是命人将下官打了一顿,然后又骂,骂……”到此处,高振辅故意犹疑不说,倒将郑鸿魁急的直摸脑门,催促道:“快说,快说!骂的甚?又怎么说,那银子是给还是不给啊?”
“赵秉谦骂的难听,下官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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