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神色间有几分不好意思:“新迁来的工人还没有安顿好,矿上缺乏人力,有经验的铁工又太少,这十枝铁枪还是下官与镇虏卫的老铁工日夜赶工打造出来的。”
这位南德人哪里还有半分医生模样,满身的汗臭,一双大手亦因为粗活而磨砺的满是老茧,汉话虽然还是磕磕绊绊,但却学足了明朝各种礼仪,也自称起下官来了。在他看来这是自己身份地位提高的一个标志。虽然干着勘矿打铁一类的粗活,但他却找到了自身存在的价值。
他艾伯特立志要成为大明第一工匠!
李信当然不清楚艾伯特的这一番心思,听他说火绳枪日产量昼夜开工才能一日十枝,一个月也才三百枝而已。并且这还是昼夜不停工的理论数据,有经验的工匠就那么几个,一旦找人替换或者疲劳作业,质量又必然大幅度下降。
也就是说大规模生产目前还做不到,李信不禁有点意兴阑珊。
艾伯特敏锐的察觉出李信的失望,解释道:“大人也不必失望,以下官愚见,上万灾民中铁匠肯定不在少数,何不广招灾民之中的铁匠?一旦铁匠的问题解决了,别说是一日十枝,就算一日百枝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话倒提醒了李信,他也是这一阵子忙得焦头烂额,便没往这一关节上想,艾伯特说的不错,朝阳堡近两万人,后来又在浑源州,御河东岸以及大同左卫等地安置的灾民也是四五万之多,其中会铁匠活的少说也能有几百人吧。这么多铁匠一起开工,产能还是很可观的,如此他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组建一支大明火枪军。
想到此处李信又将火枪掂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摩挲了一番,终是有些手痒。
“走,出去放几枪看看。”
在高阳的时候李信便将火枪的操作手法练的十分纯熟,现在自然是手到擒来,从装填火药到发射进行的一气呵成。在院子里一连打了十枪,还不算作罢,直到将巡城的毛维张惊了来这才算完。
毛维张现在可说是威信扫地,背叛恩主一条按在头上,阳和卫大小官员先不说对李信有无好感,但都对他极为不齿,甚至敬而远之。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罪名悬而未定,万一叛乱的罪名坐实了,这个时候于他交好,不是没事找事,自找苦吃么?
毛维张在阳和卫一贯官声甚好,到现在的人人避之不及,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人人都向躲臭狗屎一般躲着他,毛维张心下难受,却是甘愿受之,谁让他一时间的软弱做出了那等背主之事呢……
也正是有了这点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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