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歪着脑袋想了半晌也没发觉左梦庚与李信如何能有交集之处。
“左梦庚与李信素未谋面,据说李信在山西时与其父左良玉还多有龃龉,老爷想将这两个人强拧在一起,还真要费一些功夫呢!”
他如此说实际上是在委婉的告诉阮大铖,将左梦庚与李信缠在一起难度大的几无可能。孰料阮大铖却胸有成竹的一笑,“岂无可能?左梦庚来南京不就是专为买米吗?李信手中攥着上百万石的米,你说说,要把他们弄到一起去又有何难?”
此时老仆已经从初时的激动中恢复了过来,沈王与左梦庚纠合在一起欲行不轨,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适合由家主来揭发。万一那沈王哪一天果真得了势,又岂能轻易饶过了家主?不过阮大铖并未给他出言提醒的机会。
“兹事体大,这件事您亲自去操办,只要……”阮大铖作势让他靠近,声音便逐渐的低了下来。老仆一边听着,又频频点头,继而又面露欣喜之色,最后竟是由衷的叹服了一句:“老爷神机妙算,诸葛孔明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听了老仆的奉承,阮大铖满意而又不客气的嘿嘿得意笑了几声。
左梦庚来到应天府已经整整三日,此番前来他肩负沈王与父亲的重托,一刻都不敢放松紧绷的神经。可等他遍询了米价之后,却又深深的绝望了起来。此时南京附近的米价已经由离陕前计划的二两八钱一石,涨到了几乎四两银子一石,涨幅几乎达到三成。涨价且还不算,若买个三五万石或许还能在短时间内筹措出来,可他所需粮秣至少也要五十万石以上,如此大规模的需求量,南京各大米商凑到一起只怕也不甚容易。
对此,他大为不解,南直隶尤其苏松二府产粮冠绝天下,甚至天下税赋常有苏松二府半天下之说,怎么连区区五十万石的粮食都凑不齐呢?最终有人给左梦庚透了底细,原是龙潭的米风波闹的,各家米商为了赚钱,大都有虚开米劵的行为,这就使得米劵的面值稻米远远超过各家实有的稻米,如果有人将这种米劵悉数兑换,最终就会使得商家无法拿出足够数量的米来兑现。
只是那时米市节节看涨,谁都无暇多想,总觉得赚了银子以后就算没有足够的稻米无法兑现,大不了以银子抵物便是。可是接下来,又是意想不到的灾难,米价大涨大跌,很多人在米市上大亏特亏。这就使得商家们以银子折现稻米以应对兑换的想法落后了。尤其是城中巨富阮大铖被挤兑的甚至拖累垮了一家家资颇厚的票号以后,那些曾虚开以欠据为基础的米劵的商家们陷入了恐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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