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进了囚室,只见一名满身血污的大汉蜷缩在一角的草铺上,他几次都想起身,却奈何手脚上砸着加起来愈百斤的锁具镣铐。这种穷凶极恶的重犯,为了防止万一,给他们上的戒具通常都是不带锁的,而是将铁条烧热了以后将接口处生生砸死在一起。如此以一来,即便有奸细接应,重犯也休想带着百多斤的镣铐成功逃走。
来自泉州府的千总刘盛手脚所上的戒具便是这种极为残忍的东西。李信对他并未有多余的话语,扫视了一眼此人的身上,小腿显然经过了一番简单的包扎,旁边还有打翻了陶碗和陶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地上也并没有溅洒的水渍残渣,应是已经悉数吃尽喝尽,这至少可以证明他性命无虞。
“说罢,你意欲见本帅,不是有秘密要说吗?”
刘盛陡然冷笑了一阵,语气奇怪的反问道:“镇虏侯难道一点都不感到愤怒吗?”
“我为何要愤怒?”李信的语气很是平常!
“我的人炸了你的军港,毁了你的物资,让你丢尽了脸面,还险些被赶出南京去,这都是你想不到的吧?”刘盛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咬牙切齿,仿佛这些字句并不是刻薄的话语,而是射向李信的毒箭。
“那又如何?你说的这些到最后还不是失败了?”李信面色平静,气息淡然,反而伸手指了指刘盛身上以铁条砸死的百多斤铁镣铐,语带揶揄:“所以现在你身上多了这些东西,而本帅,是站在这里审讯你的人!”
刘盛说那些话的本意只是想激怒李信,让他暴怒是刘盛唯一能报复李信的方式了。刘盛十分清楚,此刻的自己腿部受伤,与之一同北上南京的兄弟们非死即伤,祸福未卜,所以等待他的命运也可想而知。
岂料刘盛的企图并没能激怒李信,反而他自己却被激怒了,骤然间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浑身的肌肉紧绷,像一头受伤而又愤怒的豹子,随时要暴起伤人一般。
刘盛的状态李信看在眼里,但他却并不担心,像刘盛背部与腿部负伤,又身加百多斤的铁镣铐想在数步之隔的距离上伤到自己那是万无可能的。
李信轻蔑的看着刘盛,又缓缓开口了。
“不要做困兽犹斗!如果你想活命,就说出本帅想知道的!如果你一心求死,可以什么都不说,本帅会尊重你的选择!”
两个人的心理较量却让一边旁观的朱运才感到十分尴尬,明明刘盛在他面前表现的十分乖巧配合,如何见了镇虏侯就像换了个人一般。但朱运才毕竟不是蠢材,马上就明白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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