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沟村村南,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因为时值夏季,光线依然很明亮。白天的暑气渐渐消散,清风带着草木的香气徐徐吹来,让人感觉舒适惬意。
一位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红脸膛的健壮青年刚从地里收工回来,推开一个小院的院门,把铁楸撂到旁边。
“栓柱,回来啦。先擦把汗,洗洗手去,我饭都做好了。”一位二十七八岁、粗手大脚的女人迎了上来,递过一条湿毛巾。
李栓柱接过毛巾,在脸上、脖子上擦了一把。然后走到院子一角的水缸前,打开盖子,用葫芦水飘打了一飘水,先冲洗了挽着kùtuǐ的双脚,又洗了洗手。
这时,媳fù已经在院子〖中〗央摆好了小方桌,正端着盘子上菜。
“娘呢?”李栓柱走过来,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
“我已经叫了,这就过来。”媳fù说道。
简陋的小木桌上,摆着两盘幔头,一碟萝卜干儿,一盘炒土豆丝,一盘醋溜大白菜,还有一盆豆腐菠菜汤。
随着一阵咳嗽声,李栓柱的老娘从屋里出来了,不到六十岁的年纪,但已经是满头银发,一脸皱纹,后背也有些骆。
李拴柱连忙上前,要扶住老娘。栓柱娘摆摆手,示意不用。
“娘,今天怎么样啊?”李拴柱问道。
“嗨,老样子,都老毛病了,没啥。”栓柱娘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木桌边的竹椅上,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
自从小青河上游的乡办造纸厂停产以后,1小青河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河水渐渐变清,难闻的臭味也消失了。栓柱娘夜里的咳嗽随之减轻了许多,这也是令全家高兴的事儿。
虽然河里的水目前还不能喝,但用来浇浇地已经没问题了,给靠河近的村民带来了不小的便利。
上次造纸厂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李栓柱在村里的威望日益升高,村民们都认为他仗义、有担当,为村子着想,现在只要一提起李栓柱,个个都佩服不已。
当然,村民们不知道上次事件解决的真相,只是以为事情闹大了,惊动了上面,所以上级专门派出调查组查明真相,惩治了乡长和造纸厂有关的人。甚至连老村长都这么看的。
李栓柱心里却不这么想,他始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虽然说不上什么具体的缘由,但他感到然子那小子在这里面肯定起了不小的作用。
不说别的,就凭然子把那个豹子头打成重伤住院,后来居然轻轻松松就弄了个正当防卫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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