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骂名由臣妾来背,您不过是中药身不由己而已。”
沐倾雪双膝跪地,眸色乌沉,捧着玉杯的手纤细白嫩,指尖染着朱色丹蔻,宛若艳丽的曼陀罗,引诱着人堕入深渊。
“陛下以忠义正直规诫自身,想来也不愿做那言而无信之人,我定远王府奉陛下为主,纵使陛下冷待臣妾,臣妾依旧毫无怨言替陛下分忧解难,”
“宋太妃与潘家将京都改成围城,是我定远王府男儿以身入局,用数十条人命替陛下破局,定远王府以诚心相待,陛下,您怎能忍心辜负我定远王府?”
沐倾雪字字泣血,朱谨垂在身侧的手指脱力地松开,
他垂眸望着酒杯中荡漾的酒波,眸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黑的深邃,
沐倾雪说的没错,当初是他允诺定远王府皇后以及嫡长子的身份,用来巩固两府之间的盟约,
他如约将沐倾雪娶进门,却难以越过心中的坎,将圆房的事情一推再推,
他知道定远王府对此一直颇有微词,但想着沈月,他选择性忽视不愿去面对,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即便他再不愿意,许下的诺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可他也清楚,一旦他与沐倾雪圆房,沈月将再也不会因为他的守身而感动,
他便再没有机会和借口去软化沈月的态度。
沐倾雪窥见朱谨挣扎的眸色,幽幽道:“陛下,臣妾只求嫡子与中宫荣耀,臣妾从妇科圣手求了易孕丸,如果运气好一举得子,臣妾将安心打理后宫,不再出现在陛下面前,惹陛下不悦。”
紧抿的唇线透露出内心的挣扎,
朱谨盯着凑近的酒杯,在酒液的倒影中窥见了自己的卑劣,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竟然有些轻松,
沐倾雪的行径给了他逃避的借口,兴许他能用这个借口逃避对沈月的承诺,维护他在沈月心目中的形象,
沈月是他此生最爱之人,他不想失去。
大殿内,空气仿佛凝固,每一声细微的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朱谨缓缓伸手接过沐倾雪手中的酒杯,
指尖摩挲杯壁,那冰凉的触感仿佛直透心底,让朱谨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垂眸,沐倾雪依旧跪在那里,身姿柔顺,仿佛真的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在他手中一般,
可这都是表象,
沐倾雪口中的一字一句都在将他往绝路上逼,
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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