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上,是用铅笔写就的丑陋字迹,寥寥十数字,没头没尾,仅是一个地址。
季良瞟了一眼,就从容的将信折好,也没往衣兜里揣,就那么捏在手里,等公车到站,直接丢垃圾桶了。
季良还是有好奇心的,即便远不及普通的16岁少年,只不过他的思虑成熟,对待事情往往是三思而行,原本就不是什么冲动的人,现在深知自己的处境险恶,更是多了七分警惕。
季良在公交车上,已经简单的分析了这封信笺所导致的可能。他觉得,无非两种,1,来自敌人。2,来自第三方。
前者就不必说了,后者有可能是季天生夫妇一党,又或同样图谋季天生夫妇,但与北安当局非是一伙的存在。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现今的状况,季良觉得自己无论招惹哪一方,都是不明智的。原因只为一个:他还没有能力成为单独的一方,加入这场双方的,或者多方的博弈。
强行参与的结果,投奔、依仗、受指使、被控……恐怕他就要单选或多选这些字眼做写照了。
季良也想过独木难支,投靠一方以求短时间的安稳或许是个办法,而且在跟远大典当行老李的谈话中,也明显的透露了这一意愿。
季良还想过,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提高实力?嗯,确实,这是个根本的、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前提条件是有足够的时间和各种资源成长。这是个长线,不解燃眉之急。除非他能一夜之间成为曼哈顿博士,否则不可能在跟一个机构对抗的冲突中取胜。
再一个,恐怕就是成为‘关键’了,看了那么多电影、小说,‘无存在价值者随时有被剔除之险。’这样的道理季良自然是明白的。季良认为,这恐怕也是他和季秀还活着的真正原因。尽管活的很不好,经常被严刑拷打,甚至出现了用刑过量致死(小水库事件),但就敌人的本意而言,兄妹俩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季良也清楚,敌人的耐心不会是无限的,季天生夫妇的诱捕计划已经实施了三年,而今,不但毫无实质性进展,还面临着诱饵越来越难以控制的麻烦,负责诱捕计划的人,恐怕已经处在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这点,从其越来越激烈的反应就可以看的出来。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季良认为他需要的是一种平衡,价值、活跃度之间的平衡。简单的理解,除非他能够让敌人觉得更具价值,否则一味的变强就是在挑战对方的容忍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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