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枢一怔,露出了几分激动的神色,所谓的激动,就是一直皱在一起的眉毛舒展开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恢复原状,只剩下一个平板而且低沉的细语:“纪念——我的师兄。”
程钧紧跟着问道:“你有几个师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景枢一字一顿道:“我——行二。”
程钧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景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转身退后。
过了一阵,酒过三巡,眼见冲和还罢了,另外两个明显喝的上头,说话已经颇为混乱,手脚也不大协调,看样子再过一会儿,不免大撒酒疯。鸣升老道笑道:“快请休息吧。景枢,你带着那两位去休息。你们二位——”他指的那对师兄弟,“跟老道来。”
等他们走了,有些乜斜着眼的冲和甩了甩头,露出清明神色,道:“总算走了。”
程钧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酒量不错?”
冲和苦笑道:“谈不上不错——也没人敬我,我也没敬旁人,其实没喝几杯啊。”摇了摇头又道:“不过还是觉得难受,若是能休息一下就好了。”
程钧道:“修士应当少喝酒,尤其是入道期,酒浆还能麻痹神经的时候。”说了一句,转头看向景枢,道:“麻烦道友带路。”
景枢淡淡道:“跟我来吧。”
冲和对程钧管景枢叫道友,先是一愣,接着捶了锤自己的额头,心道:我是糊涂了,这孩子虽然身上几乎没有半点修为,但看服饰明明是正经的出家的道士,并非道童,这之间的分别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果然是傻得很了。
两人跟着景枢往后走,除了厅堂,进入了天井。那小小道观一共只有前后两进三个院子,天色既晚,外面漆黑一片,也看出什么景色。
走着走着,程钧问道:“这道观中有几个道士?”
景枢道:“我师父和我。”
程钧道:“连个道童也没有么?”
景枢淡淡道:“没有活人。”
冲和被他的口气激的一个冷战从后脊椎打上来,有些发凉,酒越发的醒了,打了个哈哈道:“都是些活鹤,哈哈。”笑了一声,自己也觉得尴尬,便即无声。
景枢掉转过头,露出一丝冷笑,道:“你从哪看出来,这里有哪怕一只活的仙鹤?”
冲和骤然停步,目光往四周一望,黑暗之中,月光斜斜的照下来,只见四面的墙壁光秃秃的,地上打扫的一尘不染,除了萧索就是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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