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禹锡跺脚道:“我们不要掉书袋了,是否把两类病证分开,关键不是前贤如何说,也不是两者相同的地方多还是不同的地方多,而是看这种区分在治病上有没有实际意义!以及这种意义有多大!如果没有,那自然没有区分的必要。但是,如果有意义而且很大,就算是只有一点不同,我们也应该把它单列出来!”
林忆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温病和伤寒的差别意义已经达大到必须将两者区分为两类各自独立的病证的地方了吗?”
“怎么还不到?现在,因为不知道这些区别而死了这么多人,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个差别很大吗?”掌禹锡道。
“这些差别官家已经说了,会下旨提醒全国医者注意,这完全可以用特别下旨的办法让大家知道,不需要通过把温病和伤寒列为两类病这样大动干戈的办法解决啊!”
“怎么不需要?”掌禹锡提高了音量,“如果只是下旨通知,很多医者如果没看见圣旨,他就不知道,遇到温病还是会用伤寒方,还是会治死人。再说了,圣旨颁布,也就现在的人知道,若干年之后呢?只有从根本上把二者区分开来,才能引起大家的重视,才能长久地流传下去,让这些区别深入到每一个医者的心里,才能真正防止悲剧重演!”
林忆道:“如果仅仅是考虑这个,圣~旨也完全能做到,官家不仅可以下旨全国医者,也可以下旨太医局和各地医局,让他们在教学之中,讲授伤寒论的时候,留出专门时间讲授温病与伤寒在初起时的区别,这样不就能一直传承下去了吗?”
掌禹锡道:“这还是不如直接将二者区分的好!”
林忆到底忍不住,使出了杀手锏,斜眼瞧着他:“掌太医,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把温病单列与伤寒之外,确定两者原则上的不同的话,那也就等于证明《黄帝内经》、《难经》这些都错了,孙用和太医治疗二皇子的温病是依照了错误的医书作出所致,与他本人无关,那这就是个错案,你当初的弹劾可就是错误!”
掌禹锡悍然道:“这一点,掌某早以已经想过,当时我跟大家一样,都不知道温病跟伤寒有如此大的不同,甚至已经达到断生死的地步!所以,我和高保衡一起弹劾了孙老太医,但是,现在我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知道了两者巨大的不同,虽然这还只是丹毒,至于二皇子得的温病,国舅称之为风温,是否也是这样,我将会继续观察,并进行对比治疗,如果我发现的确也是这样,我会上书官家,请求撤回弹劾,并在孙老太医灵前磕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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