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怀了你这孩子，身体又忽然糟糕起来，似乎那股寒气失去了抑制它的东西，又一次侵入了夙玉的体内。我急坏了，又想去找‘阴阳紫阕’，却是再也找不到了，只能每日运功替她抵御寒气，却是杯水车薪……终于，她生下你这孩子不久，就再也抵挡不住寒气的侵袭，去世了……”

“她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全身已被冰寒侵透，心魔深种，神智错乱，连我也已不认识了……可是，就在临终前的最后一刻，却忽然清醒了过来。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唤着我的名字，拉住我的手，恳求我一件事，便是将灵光藻玉放在她身边作为陪葬……我知道，灵光藻玉这世上只有两块，是打开琼华派禁地大门的秘钥，她与师兄于禁地修炼双剑时各持一块，对她来说，有着不凡的意义……我心中难受，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她，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忽然流下泪来，说这世上她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我，今生她的人陪在我身边，心却不在，若有来世，但愿她的人和心永远都能在一起……这是她今生今世，唯一一次为我落泪……”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啊……夙玉去了，我的心也随着她去了，至于自己因为曾替她运功驱寒，被冰寒之气反噬，身染重疾，也不在意了……”云天青眼中空洞洞的，无神地看着萧云飞，忽然问道：“孩子。你如今身体可有不适？会不会怕冷？”

萧云飞难过地摇摇头：“不，孩儿一切都好，并不会像爹和娘那样……”

云天青面上似有痛意：“好、好，这就太好了，就算你小时候看来没什么，我也还是放心不下。看来，果然是……”

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他从萧云飞小时候起，就对他异乎寻常的严厉。真的是因为萧云飞异常顽劣吗？他自己年轻时顽劣的程度，难道不远远比萧云飞厉害？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看到萧云飞，心中就涌起一股永难忘怀的沉痛和愤懑？

他的心底告诉他。那是因为一个人。

“云飞，爹对不起你……”

云天青忍住心中的痛苦，淡淡地问道：“云飞，告诉爹，你们是如何认识璃儿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故人重逢，萧云飞难免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沉声应道：“孩儿是在寿阳认识她的，后来我们一起去了琼华派，后来，妖界降临。她就回去了……”

云天青沉重地点点头：“是了，妖比人早慧，或许她已经找回记忆了……也好，那本来就是她的故乡，她在人间流落了这么多年。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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