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快过年的时节,满山皑皑,小小山村几无杂色,犹如穿上一层厚棉袄。
吱吱呀呀几声门扇打开的声音,二牛从屋内探出头,被寒风一激又缩了回去,没来得及嘟囔,身后妇人哭喊与母亲的催促同时入耳。
“还不快去!”
“......这就走。”
抬腿迈过门槛,光滑的雪地陷下去,吱吱的声音很是清脆,然在二牛听来却不见得悦耳,相反有些不祥之感。等到整个人出了门,二牛转身再把门带上,侧屋厨房里冲出一人,急匆匆地喊。
“别关别关,水好了。”
“呃......”
刚关好的门又被推开,身边一个热气腾腾的人影忙冲进去,二牛被那种气息感染,忍不住问了声。
“姐,你说是不是弄错了,没到时候呢......”
“到没到时候是你说的么,请大夫来瞧了才知道,快。”
“......”
无声叹了口气,二牛其实有话想说,奈何落个跑腿的差事身不由己,只好缩着脖子再次转身,一面把破旧棉袄紧了紧,一头撞入风雪。
不怪二牛懒惰使性子,要说这事儿着实透着古怪,明明听说嫂子开春才临产,咋地没过年就闹腾起来;二牛虽然没见识,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再联想近来听说的那些怪事,心内怎都不能踏实。
比如,前阵子赵大户家生娃,赵家老太准备迎接长孙,提前逼着庄户缴份子,说是要大庆三天,结果可倒好,生下来一看是个妖怪,猢狲模样;最可怕的是,那东西才落地就活蹦乱跳。直接跑到老爷卧房,差点把老太太吓死。
再有,隔壁家王叔家的那头驴,也是下崽儿。本都快死的样子,居然一窝下了三头,个顶个的精壮。
那是驴啊!不是猪也不是狗,从没听说有驴这么生。
听过的怪事还不止这些,大多与生养有关。有人也有畜生,总之和以前不一样,处处透着古怪;因为这些,常为人接生的稳婆都已经不干了,整天躲在家里上香,不知求的哪路神仙。
现在轮到自己家,嫂子要生娃,偏偏大哥还不在家,等自己把大夫找回来,万一闹出什么古怪。该怎么好。
山野乡村,爱嚼舌头的人可不少,二牛知道,关于赵大户家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原本威风八面的一家人没脸出门。
心里害怕,二牛走起来动作其实不慢,嘀嘀咕咕、顺带祈祷神仙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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