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撑着地面向后退了退，随后撞在一棵树上：尽管他知道那是他自己，可内心的焦虑还是使他陷入沉思：我该不会和李远征是同一类人了吧？我不会成为「钢铁信徒」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与他仅有一面之缘，怎么会？！他对李远征的恐惧转移到自己身上，他觉得这双眼睛仿佛就是李远征亲自附在他的身上。

可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不对，我参加永生150时李远征应该不在那里，那这……”得里芬再次来到井旁端详起自己的脸庞：除了那几处窗口和那双蓝色眼睛以外，自己似乎并无异样，他仍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仍能够控制自我行动。他又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处，也没摸到什么机关之类的。可很快，他又想到如果芯片那类的东西这么容易就被发现的话，那「钢铁信徒」不可能在地球潜伏那么长时间。他抬头仰望，茂密的树林中交织着一束束光线，丁达尔效应使得这里仿佛一片幻境，被职业隔离出的小小一块天光内，金星并未向自己投来耀眼的光芒。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可这也让他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虚弱。他踉跄的起身，确认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后一步一步挪向公园外。

他已经两眼昏花了，可他仍撑着身子在走。人这一世，总有股力量支持自己前进，可这力量或许有些微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衣襟在狂风中舞动着，意识将他带到一家服装店前，他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两指前伸：“麻烦给身衣服，能穿就行。”他已经没有更多精力去说明自己的来意了。而这一幕，将一旁正在把玩手机的老板吓得一愣，忽地倒在地上，随即又拿出一套衣服，破的，丢给他。得里芬把那套衣服套在丧服之上，转身，向门外走去，不知是向何处摆了摆手：“我会还的……”

见它这样，店家也没有阻拦，只好远远望着他那远去的背影；换上衣服的得里芬那一身枯骨在风中更显消瘦了，狂风侵蚀着他的身体，像是暴风雨中地面上摇曳着的枯草，那只枯草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飘零着，凋落着；最终，这只枯草被风连根拔起，折断了……

得里芬倒在公园里。

……

也不清楚过多长时间，得里芬感到世界外一丝光明，睁开沉重的眼皮后才发现自己正在那位店长家。

店长看到他醒后又开始紧张，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未停下来——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拿热水敷着得里芬的身体，而得里芬身上贴满膏药，身体仍然很虚弱。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个拭着，一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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