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黄虎爷这边儿请，前面有个茶楼，我们里面说话。”看着老头脸上带笑，枫心中踏实了不少，看样子苏海鹞的任务完成的不错，这次偶遇，应该是能谈出些什么结果。

“刚才山路上代君筹的话听着倒是稀奇，老朽这几日和你这个小兄弟相处的还算融洽，只不过他这个说客可还是没当成。现在还没找到说服我的理由。”黄瘟虎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颇有些威武，和文弱的代君筹对比鲜明。

“小鹞子不过是给您提个醒而已，真要下决定的话，还得靠您自己拿主意不是？”枫礼数上不缺，一边说话一边儿把茶倒了。

黄瘟虎行走江湖数十年，这茶阵的门道自然熟识，枫摆的是五魁阵，五个茶杯，左边一列三杯，右面一列三杯，若是要破阵，应该把左边最下面的那一背拿起来，放到右边，这五魁阵本来就是试探之用，枫摸不准黄瘟虎的路数，因此以茶代问。

黄瘟虎笑笑，先把茶阵破了，然后手一格，摆成了五五梅花阵，四盏茶占住四个角，中间一杯是万万不能喝的。黄瘟虎的意思也很明白，你我都是江湖人，就按江湖规矩办事。

枫捻起离自己最近的一角喝了，指头在桌子上微微一扣，算是谢过。黄瘟虎也不客气，自己取了一杯茶，却是枫对面的一杯。这时候这茶阵算是破了，黄瘟虎把剩下的茶水倾了，重新倒了两杯，却是一杯将满，一杯只有一半，又1拿过一只空杯子，三杯摆作一排。这茶唤做“忠心义气茶”，枫拿过那半杯茶喝了，这时候才开口说话，“不干不满，不盈不亏，无功无过，无死无生。”这话说的含糊，唐梦里和苏海鹞都没有听懂。

黄瘟虎年过古稀，早已勘破生死，这十六个字却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共鸣。不干不满说的是茶阵已破，不盈不亏是枫给黄瘟虎的条件，无功无过是枫的定位，功过自在后人评说，无死无生却是暗指梁君早已成为众矢之的，二人之间已成生死局，不死不休。

“若是你败了，岂非整个东北都给你陪葬？”黄瘟虎所言不虚，若是代君筹败了，东北的势力必将经历一次大洗牌，那时候依着梁先生的性格，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到牵连。

“这么说，黄虎爷这么多年隐忍不发，还是围着一个‘稳’字做文章？”枫示意苏海鹞倒茶，“那黄虎爷岂不闻，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是没有我代君筹，黄虎爷可有打破僵局的良方？”言下之意，你黄瘟虎若是胸有成竹，我代君筹立马收手。

黄瘟虎良久无语，鼻翼微颤，重重吐出一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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