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垂着头,麻木挂断电话。
冰岛不同于格陵兰,它位于北极圈的边缘,没有极夜,虽然日照时间很短我,但仍旧能看到阳光。
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连城奔袭一夜,疲惫到极点,撑到日出的这一刻,眼睛是一扇装了磨砂玻璃的窗户,克制不住地要关闭,朦胧中被灿烂金光射醒了。
那一瞬,冰山弥漫万丈霞光,斑斓碎满雪原,另一边陪她一夜,漫长而黑暗的海岸线,蜿蜒成一条璀璨至极的路。
连城四肢,忽然在极致沉重里生出力气。
人总是这样,用大把时间迷茫,在几个瞬间开悟。
欲望总是以厌倦收场,梁朝肃一句‘完全奉陪’,就真能跟她消耗一辈子?
连城不高看人性,也不高看男人,更不高看神经病。
况且,她能离开一次,就能离开第二次。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
梁家早餐后,梁母邀请了客人,在小花厅插花,梁父也同样有客人,在楼下会客室。
梁朝肃下楼,在客厅恰巧同时撞上两拨客人。
梁母身边女客,是刚在他生日宴上出现过的高中同学,严青黛。
梁父那边客人更熟悉,顾星渊的叔叔,顾舟山,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人。
梁朝肃视线在她羞怯垂下的眼睫上,停留两秒,就无趣掠过。
世间亿万万人,相似者何其多,她们有幸与她三分像,五分像,再有七八分,哪怕十分像,皮囊之下,也不是她。
画皮枯骨,一见生厌。
梁母对这种有预谋撮合暧昧的场合,明若观火。
梁朝肃视线甫一停驻之初,她便察觉到。
余光也隐晦瞥向顾舟山身后。
年岁不大,气质温柔娴静,头发乌黑齐腰,心形脸,白皮肤,模样甜。
梁母顿下,笑问梁父,“顾先生身边这位是哪家千金,有女客来,怎么不叫我?”
梁父与梁父多年夫妻,几十年心意相通,许多含义一个眼神就照会,“舟山,你来介绍?”
顾舟山洒然一笑,“我太太的远方侄女,姓连,叠名盈盈,今年二十二,S大金融毕业后,就跟在我身边打打下手。”
梁母面上看不出满不满意,她身边立着严青黛,目光自上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