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抬头对上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见他脸上没有伤,没被打就好。
眼神漫不经心地对上房内裴彻幽怨的视线,她一愣,裴彻嘴角还留有瘀血的痕迹。
整个人好端端站着,她都能想象到那掩藏在衣裳下的伤。
突然,两鬓覆上温热的大掌,脑袋被某人强硬地摆正。
沈桑宁“被迫”对上裴如衍的不悦神情。
他幽幽地问,“你还挺关心别人。”
“没有!”她脱口就是撇清,一边伸手握住他右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
此时,才发现他的右手,五个骨节淤青红肿得不像话。
还裂了几处小口,染上几道血痕。
“怎么破了?”
沈桑宁如西子捧心,将他受伤的手捧在怀里。
想也知道,一定是裴彻身上有什么金属物品!
拳头打下去,裴如衍肯定疼死了。
她低着头,轻轻吹了吹,“疼吗?你这手还要写字弹琴下棋呢,怎么不顾念些。”
裴如衍垂目,将她的忧心尽收眼底,“不疼,没事。”
说着,唇瓣还弯出笑来,显然没将她的话放心里。
沈桑宁没好气道:“还笑呢,明日围猎连弓箭都拿不稳了,可怎么好?”
忽地,房中响起一道悲怆的轻笑。
被彻底忽略的裴彻,眼见这恩爱的一幕,忽然开口——
“是你,给我下了药。”
他很笃定,却还想要一个答案。
沈桑宁再次朝他看去,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随后,就见裴彻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他看着她,笑到失语,却挺直背脊,身上的疼远比不上心里的。
明明只隔着几步之遥,可他与央央的距离,却仿佛冥冥之中,添了道跨不过的鸿沟。
而此时,裴如衍又挡在央央的身前。
裴彻悲凉的笑顷刻间变得洒脱,他挺直脊背,就如没事人一般,径直走出屋子。
经过沈桑宁时,目不斜视。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让裴彻清楚。
今生,与央央注定有缘无分了。
央央喜欢的是兄长。
央央给他下药,从未考虑过他会受伤。
不论处于何种境地,央央只会站在兄长那头,对他毫无关切。
他怪不了央央,因为她没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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