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镜像?这怎么可能?!”管翊手中的笔不知不觉落在纸上,啪的一声响,在这间阴森的问讯室中发出令人心惊的回响。
陆景看着那以手掩面的少年,幽幽道:“并非不可能。镜子本来就常常被作为施咒的法器。马一惟母亲送给他的那面镜子,恐怕并非普通的铜镜,而是一面海市镜。”
管翊和闻茵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海市镜”这种东西,陆景便解释道:“海市镜是一种能跨越时空传递镜像的镜子,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明明是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却能通过镜子看到。海市镜还能迷惑人的心智,让观镜者以为镜中发生的事是自己亲身经历。”
闻茵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何一个人没有到几里之外的现扬,却能清楚知道当时当地发生的事。直到我推测出六月初七当晚,马一惟坐在自己屋里照镜子……”
“这么说来,马一惟认为自己亲手犯下的罪行,实际上是另外一个人所为?”管翊问,“那人又是谁呢?”
“自然就是真正的凶手,而且,那位凶手应该与马一惟的母亲有十分密切的关系。”陆景道。
“这么说,只要我们找到马一惟的母亲,一切谜题自然迎刃而解?”管翊问。
陆景摇摇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他母亲得知他自首之后,悄悄潜入马家偷走了那面海市镜,如今,恐怕作为关键证据的那面镜子已经被销毁了。即使找到了他母亲,没有证据,也很难给她定罪。”
问讯室内,昏暗的灯光将几个人影投在斑驳的墙上,仿佛几个鬼影。
管翊看着那位以手掩面、情绪崩溃至无法交谈的少年,沉默半晌之后,将衙役唤了进来,让他们先带马一惟下去,好生看管照顾,千万不能让他出意外。
待人走后,管翊道:“国师大人,下官有一计。”
“寺卿大人请讲。”
“那凶手已经杀了三人,下官以为,这似乎是某种巫术。”
“不错,”陆景沉吟道,“我也有一个猜测。”
“国师大人请指教。”
“连杀三人,且是立春、立夏、立秋所生之人,还取走了他们的心脏和心血,这恐怕是为了给炼器筑基。”
管翊脸色一白:“大人是说……”
“凡是有巫力的邪门法器,往往需要献祭活人。因为炼器者认为,献祭之人的魂魄会增加法器的巫力。”
闻茵插嘴问道:“这么说来,若不杀最后一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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