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怔愣几秒，“又拿这件事跟我开玩笑吗？”

方亦初怎么会不懂简欢反问这句话的意义呢，她在小心翼翼试探，又在用这种方式开脱。

“不是开玩笑，你嫁给我，我们不签婚前协议，岁岁可以叫我爸爸。”

“我知道你想用钱填充安全感。”

“只要你陪我三年，我的资产可以给你一半。”

“钱我有很多，你不要在用这些方法给自己安全感。”

两人之间静默下来，一种幽幽淡淡、丝丝缕缕的伤感，不知属于谁。

“怎么了？”

简欢缓缓抬头，“方亦初，我现在很多钱，不想你继续可怜我。”

19岁刚出少管所的简欢无家可归，她那时候骨子倔三天没有吃上一顿饱饭。

怯生生去了路边室外餐厅，吃了别人剩下的牛排，她先是四处张望的故作镇定，小心翼翼拿起纸包住鸡翅揣进兜里，拿起钗子，放下尊严。

牛扒很柴很硬，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无奈摇头一笑，眼圈红的发肿，用手遮住脸，频频点头掩饰自己窘迫。

抬眸瞬间。

方亦初正看着她。

这一幕她永远忘不了。

饥饿的感觉，牛排的味道，午夜时分她还会时常惊醒，然后便是无家可归孤寂与寂寥窘迫压着她喘不过气。

最后想起方亦初看向她的眼神。

所以她要装，装的无所谓，装的没脸没皮，装的毫不在意。

不在意的事就不会被人刻意想起。

方亦初喉结难以自制地滚动，终于再也忍不住这段时间以来胸口翻来覆去百般起落的冲动，抬着黑褐色的眸子，深深看她：

“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想护你周全。”

他没有说爱她，他只说了护她周全。

好像吃下牛排的第一口，面子于简欢而言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会把岁岁当亲生女儿对待，成了我的女儿没有人能动她。”

最后一句话对于简欢诱惑力太大了。

简欢扬起被风吹后的小脸蛋，北城的风刺骨阴冷，裹挟着肃穆的味道。

“商业联姻，是不是要提亲，我不懂，你知道吗？”

方亦初长舒一口。

“需要。”

“明天我会上门提亲。”

她在方亦初那双深情眼的注视里，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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