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罗兰。”
这就是罗兰为什么喜欢仙德尔·克拉托弗小姐的原因——除了她乐意对一位卑贱的仆人道谢外,那发自内心的真诚同样能让格外敏感的罗兰清晰体会到。
她绝对是个善良的姑娘,长后的淑女,未来必然要嫁给一位卓尔不凡的绅士。
“谢谢…”
灰发姑娘抱着昏昏欲睡的黑猫,怯生生站在房门口往里面张望。
她灰扑扑的房间。
现在满是粪便。
——趁着她午餐后摇椅小憩,赫特先生溜进了女儿的房间,在地毯上排泄后,将粪便抹的到处都是:
墙壁上,她的床单上,桌椅和衣柜里的衣服上。
还只穿了件衬衫和紫色毛线袜。
只穿,这两件。
罗兰万分头疼。
两个月来,他干的最多的活,就是为这疯癫的先生收拾烂摊子。
那些污染了的衣物饰品倒不用他清洗,克拉托弗家显然也不缺这几个钱——可墙壁、地板总不能砸碎、撬开,重装一遍。
“这是我该做的,克拉托弗小姐。”罗兰跪在地板上,吃力地推动拧干的土黄色布条:“否则,女士为什么要雇佣我呢。”
灰发少女听他这样说,轻轻抿了下粉唇。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那张仿佛永远纯真年幼的脸上浮现一抹阴翳:“…是爸爸的错。”
“也许他只是需要帮助。”
罗兰抹了把汗,回头朝她笑了笑。
越过女孩,他的父亲正自以为隐蔽地‘藏’在椅子后面,露出脑袋朝这边张望。
“就像克拉托弗女士雇佣了我,给我一个容身的地方——我愿把这叫做家,小姐,你同意吗?”
仙德尔轻捋着怀抱里的黑猫。
它在姑娘瘦弱身体的映衬下显得像个夜里的妖怪,黑尾巴一直垂过膝盖,懒倦地扫来扫去。
“我…”
她犹犹豫豫,反复措辞,吐不出一句正面或安慰性质的回答——直到发现罗兰眼中的光渐渐黯淡。
“做我的家人,会遭遇不幸…”
罗兰搓着地板,‘哈’了一声:“你瞧,小姐,虽然我和你的身份天差地别——我这样卑贱的绝不能同你这样高贵的比。但我要不知廉耻地说一句:我也被人这样讲过许多年。”
灰发姑娘一顿,似乎不敢置信:“真的?”
她认为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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