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做风筝的时候,阿雪特地留意观察了天上的月亮。
月如玉盘,外层却还围着一圈淡淡的光晕。
俗语有云: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①
若能等到明日午时,说不定她的纸鸢便能乘风而起。
阿雪仰起头,望着此刻的天空中积云浮动,在聒噪的蝉鸣中遮去了一半日光。
日色昏暗,蝉鸣愈噪。
只要再稍等片刻,这风便能起来了。
“明雪,还不开始放吗?”李姑姑淡淡道。
阿雪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上的纸鸢,笑道:“劳烦姑姑再稍等片刻,阿雪再找找风口。”
“风口?你自己看看,这能有风吗?”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哂笑。
阿雪回过头,发现竟是雪柳。
参选作品即刻落选的早已家去,待定的则在县衙准备的屋子里稍作休息。
李雪柳也在其间。
她一面在屋内等待,一面回想着清早阿雪那只被她烧掉的纸鸢。
那是只很漂亮的彩燕。
鲜红的尾,明黄的喙,墨色的羽翼。
单凭明雪早上那股子拼命劲儿,她怎么也想不到那是个声东击西的障眼法。
但现在想想,那只纸鸢太漂亮了,根本不可能是明雪能做出来的。
而且自从明雪一家搬过来芙蓉县,她根本就没见明雪做出来一只纸鸢过!
她会做吗?
她现在背上背的这只纸鸢真的是她做的吗?
雪柳的心思千回百转。
不过,无论如何她往后的日子也不想再和明雪待在一处了。
明雪这种酸溜溜的穷鬼,就该被她死死踩在脚下。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人群推搡着往外走。
“怎么了?”雪柳逮住一个人。
“有个女孩子要去放纸鸢,”那人笑笑,“我们都去看看她这纸鸢飞得怎么样。”
雪柳立刻跑出屋子,混在了人群里。
无论如何,她再也不想和明雪待在一处了。
“怕不是要我们陪着你在这太阳底下一直等,”雪柳抱着臂昂着头,满脸不耐,“别没等到风,这太阳就把我们烤化了。”
话刚落音,一阵凉风急急吹来。树叶被风卷起,在青空之下打了个旋儿,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雪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阿雪温和笑笑:“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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