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欺侮(第1页)

贞顺柔婉,温柔宽厚。

是本朝对女子“贤德”的定义。

月不与日争辉,温柔皎洁。

芙蓉出淤泥不染,花香淡雅,不蔓不枝,也有些温柔敦厚之意所在。

为合题,她当时便选了月与芙蓉这一组极清雅高洁的意象作绣花文案。

现在,她却不愿再画、再写这个。

“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

母亲生前念这句诗时落寞无奈的神情似乎又浮现在她眼前。

阿雪裁下两条不过一掌宽的素纸,提笔蘸墨,垂眸。

既是合于贤德,那如此便也可以。

……

一声鸡啼,半轮红日。

天刚亮,阿雪就用两层素纸裹了纸鸢,拎着绒布盖了的篮子急急地从后门出去。

“我就猜到你会从后门钻出来,胆小鬼。”

刚出门拐进一个小巷子,阿雪便给雪柳连同她那四五个小姐妹堵了路。

“李雪柳,你要做什么?”

阿雪抱紧自己的篮子。

“干什么?哼,自然是让你没法儿参加采选,”雪柳抱着臂,腕上的绞丝银镯子一晃一晃的,她转着自己指上的银戒指,微微昂起下巴朝几个跟班道,“谁要是给我把她那篮子和背后背的东西给抢过来,我手上这戒指就归谁!”

巷子里的姑娘大多穷苦。

一个银戒指虽不值几个钱,但对于一穷二白的她们,也是极其难得的。

最前边的一个蓝衣姑娘即刻应道:“我来!”

阿雪捂着篮子,往后退。

蓝衣姑娘却抄起一根带过来棍子,步步紧逼。

“她要跑!”

忽有人大喝一句。

其余几个姑娘赶忙堵住她的去路。

蓝衣姑娘掂着手中的棍子,冷冷笑道:“要是你自己交出来,还少受些皮肉之苦。”

“这是我的东西,你从前偷我的绣样,现在还来抢这个,”阿雪咬紧嘴唇,身体有些颤抖,“李雪柳,你卑鄙不卑鄙!”

“卑鄙?”雪柳冷了脸,“阿蓝,动手。”

阿蓝手中棍子猛地敲在阿雪腿上。

阿雪无处可躲,重重跪在地上,额头上满是冷汗,双腿的知觉被钻心的剧痛吞噬。

“哟,我们雪柳还没做女官呢,你就给她行礼了?”一旁的紫衣姑娘捂着嘴娇笑,“雪柳,日后你要是回来了,还不得多给她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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