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点点雪花从高空落下。
让本就清冷的应天府,又增添了几分寒意。
朱元璋还是没给出最终答复。
只是让夏之白先离开。
武英殿。
殿内气氛很压抑。
举殿唯有炉火噼里啪啦的声响。
朱标大气不敢喘,恭恭敬敬的服侍在一旁,已不敢开口提到分毫。
朱元璋静坐着,好似方才无事发生,只是让朱标递上奏疏,开始了日常的政事处理,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似真在思索其中的利弊。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朱标也渐渐沉浸在奏疏处理中。
殿内的炉火,已添了数次,殿内依旧温暖如春。
良久。
朱元璋搁下笔,舒展了一下身子,总感觉身体没有过去自如了,哪怕只是起个身,都要‘嘿吱’的喘一声,行动起来,也比过去更小心了,见到什么坎,都得小心迈过。
朱标见状连忙箭步上前。
朱元璋伸出右手,阻止了朱标的动作。
他没有看朱标,自顾自的说道:“咱知道你心里有天下,也知道夏之白的心是好的,而且咱还知道,夏之白一直以来说对了一件事,就是咱老了。”
“父皇.”朱标一脸焦急的出声道:“父皇都是儿臣不好,让父皇多操心了。”
朱元璋摇头。
他一步步走下高台,望着雪花纷飞的殿外,道:“两年前,夏之白的科考试卷上,便说到,咱背离了初心,咱其实一直都不敢认,而当初夏之白一而再的逼问咱,咱也始终开不了口。”
“不是咱不能开口。”
“是咱的确说不了什么。”
“夏之白对咱了解的很透彻,他当初那么一而再的逼问,便是想问咱,若是再回到过去,可还有当初恢复中华的勇气跟决心,在很多人眼里,咱有,咱也会一直有。”
“因为咱就是那么一路杀过来的。”
“但咱告诉你。”
“咱没有了。”
朱标脸色陡然大变。
朱元璋嗤笑一声,神色有些落魄,自顾自道:“让咱再回到早年的茅草屋,让咱再去皇觉寺当和尚,让咱再拎着刀上战场,咱做不到了,咱就是他说的那样,享受了如今的荣华富贵,心早就回不去了。”
“只是咱不愿承认。”
“而且不仅是咱,咱大明的那些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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