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死寂。
朱标死死的盯着夏之白,眼中浮现了丝丝血丝。
他已经听明白了。
夏之白是对大明现有的体制不满。
认为如今的大明‘官’太少了,对地方的管控力度太弱了。
长此以往,只会将权力让渡给地方。
等地方长久把持了权力,对朝廷就会失去敬畏,对朝廷的命令也会选择性执行,一旦南方的地方官员结成一体,朝廷对他们将毫无办法,因为朝廷的官员根本插手不进去。
就算是能杀人,也解决不了实质。
只不过如今功勋集团太大,以李善长为首的淮西势力太强,朝廷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打压,因而只能另辟蹊径,通过提一批各地布政司官员入朝,让地方的本土势力有依附的存在,继而削弱功勋集团跟淮西势力的影响力。
同时大幅提升入朝官员对地方的管控权。
进一步削弱功勋集团的话语权。
甚至让这些新晋官员跟功勋集团产生冲突跟矛盾,尤其是南方,着重突出省级治理,让功勋集团对南方的把控出现裂口,等到时机成熟,再将现有的政治格局彻底撕裂。
让省级官员‘自主’主导布政司地方。
减弱南方的抱团情况。
但这样一来,地方本土官员依附省州布政司官员,岂不是让这些官员一手遮天了?
朱标眉头一皱。
因为这样一来,也让渡出了人事权。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夏之白似猜到了朱标的心思,主动解释道:“殿下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是举荐,地方官员只有举荐权,但并没有确定的人事权,人事权从始至终都在吏部,在朝廷手中,朝廷可以决定用还是不用。”
“亦或者安排到另外的位置。”
“但既然是他们举荐的,那日后出了事,自然也要担责。”
“朝廷主抓的是人事权,县一级,由州一级上报,由省一级布政司决定,而州一级官员,则必须由吏部决定,至于省一级官员,则必须由朝廷决定,而且绝大多数情况要施行流官体系。”
“简而言之。”
“在体制内,大三级才有决定权,大两级才有建议权,大一级只有领导权。”
“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避免一个情况,就是地方官员故意‘抬’一些官员,让这些官员高升,从而快速调离地方,虽然这样依旧能行,但至少要提高这些人这么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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