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突然意识了李谕的头发,震惊道:“先生!您这头……”赵谦也反应过来,顾不得叫
“先生”了,破口而出:“老爷,要掉脑袋的!”凤铃立刻喝止他们:“听你们这臭嘴,说什么哪!老爷既然敢做,就有他的道理。”不过凤铃也很关切,教训完他们就转而问道:“先生,真没问题吗?”李谕走进屋,往北房正厅一坐,然后好整以暇地说:“就像你说的,我既然敢做,就有足够的理由。再说了,也该换换风气。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学术界的人,稍稍引领一下潮流有何不可,况且如今西式学堂剪辫子早就不是稀奇事。”如今清廷的确已经管不了这些小事,江山还能不能坐稳都难说。
虽然清廷皇族发现了卖国这样一个能够稳住自己统治地位的事情,不过他们能卖到什么时候?
卖着卖着就会把自己也卖出去。但王伯还是比较传统的,战战兢兢说:“先生,就怕朝廷有人看不过去,会对您不利。”李谕说:“看不过去的人当然有,不过也不能拿我怎样。我终究手里有了英国皇家学会外籍院士的身份。”李谕实际上还是太乐观了,但有时候也只能这么硬上,不然窗户纸永远没有捅破的那一天。
王伯着急得额头都渗出汗了,当年
“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阴影即便过去两百年还是无法忘怀,
“先生,您可千万不要出事……”李谕看得出他们是真的关心自己,于是安慰道:“王伯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事的。”他转移开这个话题,说:“我刚才进胡同看到旁边荣府挂上了白布,是怎么回事?”凤铃的嘴最快:“先生还不知道吗?荣禄死了。”她对荣禄没有什么好感,直呼其名。
李谕讶道:“荣禄,死了?”赵谦说:“是的,都死了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幸亏您不在,不然天天睡不着觉,不得安宁!旁边荣府从早哭到晚,朝中上上下下的大臣挨个过来吊唁。”毕竟是首席军机大臣,可以算作宰相,他一死,肯定惊动朝野。
算起来,慈禧作为晚清的后党,身边最倚重的几个权臣,奕、李鸿章、荣禄,如今一个都死了,只剩下个没有能力唯独爱财的奕匡。
张之洞虽然是慈禧这边的人,不过他显然也是思想上推崇维新的。至于袁世凯,完全摸不透,可以是后党,也可以是帝党,只有时势才能决定他的走向。
慈禧自然明白情况,她应该知道袁世凯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身边的满清贵族里无人可用,已经没有办法。
而她也了解,自己死后,再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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