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心里明白,不少满清贵族现在对民国政府不怎么待见,反而有许多人对日本心生好感,希望借助日本人的力量搞事情。
可惜他们压根不知道日本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想要的是利息,人家盯着的可是你的本金。
李谕叫上吕碧城,来到严复府邸,问问他有什么好主意。
严复对他们两人向来欢迎,高兴地迎进来,吩咐左右备茶。
厅中还有一名德国人,严复给李谕介绍:“卫西琴先生是音乐博士,一直崇拜中国文化。”
卫西琴自然听过李谕,握手道:“院士先生你好!”
“你好。”李谕道。
这时候在国内,尤其是京城,德国人已经相当罕见。
严复说:“卫西琴先生专门来探索中国文化,此前在上海待了一段时间,发现中国人从服饰、建筑,到教育、音乐正处处盲目模仿西方,中国的固有文化与精神却无处可寻,也无人可问。他非常失望地离开上海远赴日本,最近刚刚再次来到京城。”
李谕好奇道:“卫西琴先生,您认为中国的固有精神与文化应该是什么?”
卫西琴说:“孔孟之道,丝竹之音,垂腰之辫,古典神秘。”
李谕说:“您的意思是,中国就活该落后,不应该前进,而要保持你们心中的样子?”
李谕语出惊人,卫西琴微微一愣,“但抛弃历史不就是抛弃自我?”
“您的话我听不懂了,”李谕说,“按您的意思,你们不也抛弃了历史?中世纪的教廷统治哪,把女人随便当作女巫放到火刑架上哪?我是不是也该认为你们必须保持愚昧无知才行?”
“院士先生,你的话太重了!”卫西琴有些不高兴。
“卫西琴先生,我想伱根本不够了解中国文化。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也是中国文化。中国文化最大的特点是包容,而不是某个标签。”李谕铿锵有力地说。
卫西琴气鼓鼓道:“我还知道一句中国话,道不同不相谋!严复先生,我先告辞了!”
严复有些尴尬,把他送出大门后,回来对李谕说:“疏才啊,卫先生是真的喜欢中国文化,他还专门写了一本《中国教育议》,要我来翻译。”
这本书是严复的最后一本译著。
李谕说:“想搞中国教育,还得中国人自己。我觉得蔡元培先生从德国回来后,要比一个德国人更懂。”
“敢这么斥责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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